江琰扭头看少年牵着小女孩进了医馆,身后还跟着许多捧着箱子的人,若有所思顿了顿步子。
灰衣仆人在一旁问:“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少年长得很像一个人!”
灰衣仆人眼神闪了闪:“那老奴派人盯着他。”
“明晚是元宵灯会,这梧桐岛暗处多了数双眼睛,不到时候别打草惊蛇,先回客栈吧!”
正月十五这天,涌上梧桐岛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去梧桐寺上香的。
本来,有人在梧桐寺山道上摔伤,会影响上岛来烧香拜佛、观光,以及赏灯会的人。
但因为梧桐寺山道上摔伤那人,被梧桐医馆来自陶滇的神医治好了,这消息一传出去,都知道梧桐医馆包治百病。
连头摔裂了都能救活,还有什么疑难杂症是治不好的。
所以上门来求诊的病人,多不胜数,医馆都要被挤爆了。
忙碌了一天,夜幕降临时,夜染才来得及吃一碗热腾腾的藕粉汤圆。
一碗汤圆下肚,夜染问云颜:“月儿人呢?”
“跟阿松去看灯会了,阿松身手不错,又有星儿小主子和萧家小少爷陪着,我还让阿满在暗中盯着,主子尽管放心。”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样的佳节,听着围墙之外,似人声鼎沸,箫声乍起,夜染开始想念远在北疆的人。
只感觉墙内的医馆,太萧瑟清冷了些。
她搁下碗站起身:“今夜梧桐岛人多,他们几个还乱跑,云颜,陪我去逛逛灯会,看他们跑哪儿去了。”
云颜点点头,取了夜染的狐领披风给她穿上,刚走出屋子,便见端木渊站在花架下徘徊。
“师妹可是要去看灯会?”
端木渊上前一步,叹息一声:“陶滇的灯会很是热闹,元宵夜景灯火舞龙,远离故土,不知这梧桐岛的灯会如何?”
元宵灯会相伴,意味着倾心相许。
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除了龙天,夜染不想让任何一个男人陪在身侧。
可端木渊远离故土,或许陶滇并没有这等风俗。
再加上云颜也在,他又在屋外等着,婉拒了也不好,夜染只得点点头。
“月儿星儿顽皮,我正要去街上找人,端木师兄想看梧桐岛灯会,那便一起同行吧!”
端木渊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夜染口气勉强,朝她笑了笑,便自如的陪在她身侧同行。
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步出医馆时,巧妙的走到云颜身侧,与夜染隔了开来。
他这么有分寸,夜染感觉与他同行倒是无妨,渐渐放松了戒备,三人并肩同行走入了人潮中。
满目的华灯,亮花了人的眼。
夜染问端木渊:“梧桐岛的灯会,与陶滇有何不同?”
“书卷气很浓,一路走来,多是提字的灯笼,陶滇的灯会,以花灯为多。”
“凌云京城的灯会,也是以花灯为多。”
夜染解释道:“因为有梧桐书院,承办这次灯会的人,又是萧家,所以才会有了这诸多提字的典雅灯笼,书卷气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