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这死丫头,请个大夫磨磨蹭蹭的,怎么要那么久?”
倪雁儿骂骂咧咧,在大堂内来回走动。
她不是没有想过,借着江琰有风寒,去天字号雅间照顾他。
可他身侧那个灰衣仆人,推说公子在歇着,将她给赶了出来。
她要坚持去守着江公子,但那灰衣仆人给了她一个眼神,让他从头冷到脚,有一种被毒蛇缠咬住的感觉,硬是眼睁睁看着他从里将门关紧了,她举着手也没敢再落到门上敲下去。
所以,只有等吟儿请了大夫来,那时候江公子该是歇好了,她再跟着一起进去看他,便是名正言顺吧!
她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吟儿这死丫头却磨磨蹭蹭的。
倪雁儿正在骂骂咧咧,这时候吟儿在前引路,端木渊背着药箱跟在夜染身侧,三人上台阶收了伞,推门而入。
倪雁儿看到吟儿出现,脸色一喜,看清楚跟在她身后的夜染,一张脸马上黑了。
“她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请个男大夫来给江公子诊病吗?”
吟儿为难的解释:“小姐,天气变冷医馆染了风寒的人很多,大夫们忙得走不开,夜大夫心善,愿意跟着吟儿走这一趟。”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特意提醒过,要请个男大夫来,这个吟儿真没眼色,偏要引狼入室。
倪雁儿胸脯剧烈的起伏,解下围在颈上的丝巾,冲着夜染不客气道:“这个你拿着,等一下去了江公子住的客房,你什么也不许说,替他诊病开完药房后马上离开。”
不作死就不会死!
倪雁儿这种脑子,被那人玩得尸骨无存,恐怕都要替他数钱。
夜染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一眼,然后问吟儿:“病人在哪儿?”
“你先答应我,将我的纱巾盖在脸上。”
倪雁儿推开吟儿,不依不挠:“贱人,你不肯蒙上这纱巾就想替江公子诊病,一定没好安心。你都已经占了殷公子,还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果真是水性扬花。是不是殷公子去了州府,你耐不住寂寞了,就想来客栈勾引男人…”
夜染只是静静的站着,端木渊的眼里却已经掠过一抹杀意。
他问一旁的吟儿:“你家小姐病得不轻,你先将她扶着坐下来,夜大夫这就替她号脉。”
吟儿尴尬道:“错了,错了,染了风寒的是江公子,不是我家小姐。”
“是你们上医馆来,求着我们来客栈替人诊病,不是我们求着来的。”
端木渊不客气道:“她如此丧心病狂,肆意抵毁夜大夫,难道不是得了狂吠症?有病早治,若等病入膏肓,那时便无药可医。”
这个丑男人,也敢骂她得了病。
倪雁儿指着端木渊,气急败坏:“你,你才得了狂…”
倪雁儿想破口大骂,这时候二楼的门打开了,灰衣仆人站在凭栏的地方,面无表情看着楼下大堂。
“是梧桐医馆的大夫吧?我家公子咳得厉害,等侯多时。”
夜染没有搭理倪雁儿,带着端木渊朝楼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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