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内的笑意深不见底:“阮小姐一向都是这么爱恶人先告状吗?是你身边的丫鬟说,我不过是一个医馆大夫,还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不成,今儿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试问,没有你这个主子撑腰,做下人的如何有这个胆子?”
“既然看不起一个医馆大夫,如此轻视于人,何不另请高明?”
夜染唇角讥讽的往上扬:“还是说,阮小姐以为京城百姓和我这样的大夫都低贱,只有你这个国公府嫡孙女高贵?能替你诊病,是高攀于你?是你给了我脸面?既然如此,我选择不高攀,难道错了?”
阮莺莺一张脸涨得紫红,宽袖下的指甲往掌心里掐了一下。
她本想掐着夜染的错处,让她尖酸刻薄的名声传出去。
但没想到,她一开口便咄咄逼人,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一个大家小姐,总不能在街头跟她争吵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很多,这笔账,她先记下来。
不能因小失大,毁了名声,让百里公子厌弃于她。
阮莺莺一福身:“丫鬟无状,莺莺给夜大夫赔个不是,听说夜大夫常去百里府上诊病,还数次与百里公子私下相会?”
夜染眸子闪了闪,没有被逼怒,果然是士家大族养出来的,有几分谋算。
百里炎年纪轻轻,已经官拜刑部右侍郎,是京城百姓眼里的青年翘楚,他这个年岁早该成亲,却一直没有娶少夫人。
偏生半分不近女色,让人好奇也无从谈起。
所以整个京城,只能拿他和阮莺莺那点事津津乐道。
阮莺莺这样质问她,是想让京城的人以为她横刀夺爱吧?
如果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害怕损了名声的世家小姐,或许真会有几分慌乱,但她以前在百里家跟随师父出京行医,后来从秀水村斗到小泽镇再到泽城,吃过的盐比阮莺莺吃过米还多。
这样的伎俩,也拿来她面前班门弄斧,真是可笑。
夜染哧的一下笑开了:“敢问阮家小姐,是百里公子什么人,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于我?”
她这一开口,围观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
“阮家小姐也不是百里公子什么人,这样问夜大夫不好吧?”
“夜大夫上门出诊,在百里家撞见百里公子,怎么说得上私下相会?”
“就算私下相会又怎么了?男没婚女没嫁,阮家小姐心仪百里公子,总不能让百里公子一辈子不娶亲吧?”
“这位阮小姐与百里公子也没婚约,她怎么以百里家少夫人自居?”
“就算百里公子真有风流韵事,他真娶了国公府小姐做少夫人,也没有公然在大街上拦着问的….”
阮莺莺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一下脸色僵硬了,没想到这个夜大夫一点也不慌,还反问于她,让她如此被动。
她一时脸色涨红:“我姑母嫁给百里大人,我与百里哥哥也算是表亲,不过是随口问一问。”
相比于阮莺莺的慌乱,夜染很是镇定和闲适,含笑着开口:“百里大人娶的是韩国公府的嫡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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