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朝和百里炎都看向夜染,等着她说下去。
夜染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此事错综复杂,我有两件事情说给父亲和哥哥说,你们听后心里大概有个底。”
“第一桩就是,刚刚在香姨娘屋里,我把脉时说她是气血亏虚、脾胃不调,是骗她的,她是中毒了。”
夜染解释:“她性子弱,一点点事情就以为天要塌下来,我要是跟她说是中毒,她心里还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沉不住气反而惹菊姨娘起疑。”
“我开几副解毒的方子给她服下去,不用让她知道是中毒了,只当是寻常的病症,但是她身边伺候的人,父亲和哥哥要好好查一查,她身边一定是有菊姨娘的人,才能对她下毒。”
香姨娘这儿,百里朝都僻出一处小书房来,可见是常来她这儿。
夜染说到此处,很是有些担心,看向百里朝。
百里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提醒她:“丫头,你看着为父做什么?快说另一桩事。”
“另一桩事且等等,我先给义父把个脉。”
说着,手探向他的搏脉,须臾之后,移开时吁了一口气:“父亲常来香姨娘这处,我担心父亲也中毒了,还好父亲脉相无恙,想来那毒只下在了香姨娘吃食和茶水中。”
上次菊姨娘设计陷害香姨娘,佯装怀上了身孕后落水,百里炎就想清除了府上这块毒瘤。
但黛儿说,阮国公府一向与世无争,并没有什么野心。
且先不能打草惊蛇,查查菊姨娘背后谁是主谋。
便是这透一口气的疏忽,菊姨娘就敢再次将手伸向香姨娘,在她的吃食和茶水中下毒,也幸好父亲因为太后将质子拘进宫一事,喊了黛儿来替香姨娘把脉。
不然,他这个做哥哥的,如何跟宫里的菡儿交代?
“好大的胆子!”
百里炎神色黯沉:“菊姨娘肚子里的身孕是假的,母亲败了身子一事也与那个菊姨娘有关。父亲,百里家不能再纵着那个毒妇。”
“炎儿所言极是,那个毒妇不能再留了。”
百里朝眸光深邃:“为父弄不明白,她赔上一辈子,处心积虑入了百里家当真是为了代替你母亲?她知道我与你母亲情意深厚,到底又图的是什么?”
“她图的是什么,父亲听我说完第二桩事,便明白了,此事关系到阮国公府和太后的秘密…”
夜染太后身边伺候的太监元宝在宫外养了女人,然后她如何从水儿嘴里得到消息,再到近来发生的事情,因为水儿脸上的紫痕和疙瘩,如何发现驻颜霜的秘密,又如何挖坑让元宝自投落网的事儿,细细给他们说了一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百里朝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得不轻:“当初阮国公府,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与百里家结亲,奈何阮老夫人和老国公没生嫡女,我中意的人又是你母亲,所以当时阮家为国公府上的庶女来议亲时,被你祖母给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