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敲了敲手上的拐杖,还想拦着他,星儿感觉这妇人很是不简单,古怪得很,所以从她臂下钻出去,施展轻功一溜烟上了游廊。
“别走啊,老身好久没见过你这般有趣的小娃儿…”
星儿弯腰往她臂下钻,施展轻功一跃好远,那妇人眼睁睁看着他纵向了游廊,拐杖在地上重重顿了一下,感叹一声。
“跑得倒是快,好小子,真像一条滑溜的鱼儿!”
她微眯着眼站在木桥上笑了笑:“活到这把年岁,竟有个小子敢诓骗老身?他爹是医馆大夫?骗人!蓟大夫能生出这般滑溜的儿子?菖蒲家的那个孙儿,古板沉闷得很,可没有这小子有趣…”
星儿不知道,药王医馆很少有小孩儿出现。
月儿猜他是什么菖蒲爷爷家的孙儿志远哥哥,那个什么志远他爹又是药王医馆的大夫,所以遇到那个妇人,为了免人猜疑,他才干脆冒认了身份。
须不知,那个什么志远,最是古板沉闷,跟他爹蓟大夫一样,只一门心思钻研医术,小小的年纪已经能在医馆药房帮着忙活。
蓟大夫一门心思钻研医术,一身银针术出神入化,能生死人肉白骨,所以夜离才放心将京城最大的一间药王医馆,交到他手上来打理。
端木渊引着夜染一入药王医馆,刚逛了几个诊室,夜染站在一间诊室窗口,便被在里边替病人施治的蓟大人给震住了。
进诊室医治的是一个发烧的小娃儿,那孩子被抱进诊室时满脸通红,一双瞳孔涣散无神,嘴里闷声痛哼,显然是烧得有些迷糊了。
蓟大夫取出银针刺入他身上的穴位,手法看似平平无奇,以夜染的眼力还有对针法的理解,能见到银针在他的指下急速的微颤。
等他施完一套针法,那发烧的娃儿,脸颊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溃散的潼孔也渐渐清明了。
等取针时,那娃儿不再痛哼,还扯了扯他爹的衣摆哼唧着:“爹,好舒坦,像是下雪了,冰冰凉凉…”
那娃儿一动,他爹慌神了:“别乱动,大夫在替你施针。”
“无妨,热退了!”
蓟大夫替那娃儿取了针,摸了摸他的额头:“高热暂时退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再开几副方子给你回去替他煎汤服用,若是高热不再反复,便是此症彻底痊愈了。”
夜染一直静静的看着蓟大夫行针取针,端木渊一开始还陪夜染站在窗外,但想着蓟大夫施针治高热,大概要一柱香的时辰,便先去后园找月儿了。
端木渊一走,蓟大夫很快取针。
来看诊的人抱着娃儿,千恩万谢离去,夜染被蓟大夫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所引,不知不觉进了诊堂。
蓟大夫观她的神色不像是有疾之人,愣了一下:“姑娘何处不适?”
“自患了一场大病醒来,好像忘了些东西,心像被挖了一块,总是空落落的。”
夜染在椅子上坐下,略微抬手,神色有几分迷茫:“蓟大夫可否为我号脉?看看可是患了离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