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鼓掌声,掌声响了三下,一个身材瘦高的儒雅书生从人堆里钻出来。
“庄掌柜这是被冒充我们公冶家的骗子给骗了吧?”
那儒雅书生冲夜染温和的一笑:“那人面孔生得很,的确不是公冶家的人。幸亏少谷主慧眼识人,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在冒充公冶家,败坏公冶家的名声,小生公冶崇,谢过少谷主。”
这书生一从人堆里走出来,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扑面而来。
这才是世家大族该有的气韵。
想来,这位才是正主儿!
这世上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撇清公冶家,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是面生,想来不是公冶家的人。”
夜染说了这一句,公冶崇暗暗松一口气。
仅仅是才松一口气,夜染话锋一转:“药王谷不及公治家人多,我识得不过是谷主身边的人。公冶家果然是书香世家,公子厉害,记性真好,连公冶家一个男侍也了如指掌,只在人群外看着,就知道他不是公冶家的人。没有在庄掌柜身边看着那人请他出诊,就知道他拿的门牌是假的,他是个假冒货。若说慧眼识人,我哪及公子一分?”
公冶崇面色一滞,一时下不来台。
“少谷主真是能说会道。”
他轻咳一声:“等回到公冶家,小生会查清楚那个男侍的身份,若他真仗着公冶家的身份来医馆张扬跋扈,小生一定会禀明家父,给药王医馆一个交待。”
夜染唇角的笑意舒了开来。
公冶崇以为,这么一和稀泥,终于将人糊弄过去了。
下一刻,夜染扬起了唇角:“公治公子言重了,给男侍穿百两银子一件绸缎的,不是药王医馆,而是公冶家某位姨娘,她身边宠着的人借着公冶家的名声张扬跋扈,我以为,公冶公子查清楚后,该给那个姨娘一个交待。公子以为呢?”
公冶崇一张脸忽白忽青,神色尴尬憋出一句:“少谷主真是能说会道!”
“不是能说会道,是伶牙俐齿。不过是流落在外,见过和收拾过的地痞无奈和臭流氓多了。”
夜染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目光清寒睨向庄掌柜:“戏看完了,庄掌柜是要劳烦蓟掌柜带我在南街医馆四处走走?还是干脆让蓟掌柜不辞辛劳,替你一并管着南街这处医馆?”
“这......”
真是个不好惹的。
庄掌柜磕巴道:“不用劳烦蓟掌柜,不出诊了,我带少谷主,看,看看。”
医馆门口的人一散开,公冶崇上了路边一辆马车。
马车里,先前那个身穿绸缎的青年,战战兢兢跪在他脚下,抱住他的腿求饶:“公子,小生真没有跟哪个姨娘勾搭,公子要相信小生的清白。”
“蠢货!”
公冶崇在他胸口重重踹了一脚:“你想跟京城的人说,你没有勾搭过姨娘,你是勾搭本公子?”
触上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神,青年吓得一身发颤,迭口否认:“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