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想话本段子太投入,听岔了。
老太君举着手尴尬的一笑,扭过身去,果然瞧见披着一套浅粉夹袄的芙蓉站在门口。
“说话站那么远做什么?快说,老身的大皇子可来医馆了。”
“来是来了,奴婢瞧着有一个跟小皇孙模样相仿的男子,进了含大夫的诊室。想来一会儿借着取药,他会绕道医馆后园来见老太君。”
“弄成了林乾的样子,可不是跟小皇孙一个模样儿。”
老太君顿时怅然:“男子肖母,大皇子是灵儿所出,模样儿该是像老身的灵儿。是老身对不住灵儿啊,那孩子好不容易回了陶滇,他和小皇孙还要易容改面,不能顶着跟灵儿相像的一张脸出现。”
见老太君这副样子,玫儿忙劝:“这躲着藏着的日子不用多久了,等老太君替他正名后,就不用再易容改面了。”
“是,是这个理。行大事者,必要图谋隐忍,那孩子今日如此忍辱负重,它日必定能一鸣惊人,老身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他和小皇孙谋划谋划。”
老太君的怅然之色一下消散了,将手塞在玫儿手上,眉梢上扬:“老身腿脚不便,快扶老身起来,咱们躲在暗处,看大皇子跟凤凰儿怎么重逢。”
玫儿:“......”
是她多事了!
也难怪老太君怅然若失时,石竹和芙蓉不开口。
她们是早知道这老太太的心情跟六月的天儿一样,一会儿睛一会儿雨的变幻莫测。
一开始还在说腿脚不便让人扶的老太太,为了偷看大皇子和凤凰儿重逢,爬楼溜上二层阁楼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那腿脚!
好家伙,没几个年轻人有那么利索灵捷。
等到了阁楼上,能将院子里的景色尽收眼底,老太君一眨不眨盯在花丛旁赏花的夜染,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跟芙蓉预计的一样,龙天借口去找含笑诊病,很快出现在了医馆后园。
有星儿的地形图在手,顺着假山后一路往前,贴着偏僻的地儿走,很快翻墙进了老太君住的这处院子。
星儿说东街医馆的老太太是端木家的老太君,要不是老秀才被人下了手,用的又是云家的摄魂术,他真会怀疑东街医馆后园住的老太君是假的。
端木家的老太君是什么身份?
怎么会弃了端木家,住进了平头百姓最多的东区?
单门独户也罢了!
哪儿不能住,非要住到医馆后园来。
此刻,翻墙进了星儿图纸上标注的小院,小桥流水畔,倒了的一杆翠竹枝在水波里摇曳,此时虽是初冬时节,这院子却像锁住了春色,溪畔旁的花圃里各样花儿争相怒放。
仅看这雅致的景色,就能猜到院子的主人很有品味。
当然,阁楼上的老太君不知道龙天这么想她,要听到大皇子说她有品味,老太君不知道有多乐呵。
此刻她也很乐呵,目标人物一出现,老太君紧张的搓着手,凑近窗台缝隙往下看。
她兴奋得哑声开口:“玫儿,瞧见没有,翻墙进来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