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朕已经交给神机营指使挥柳中承。”
夏侯捷看向举着玉板脊背挺直的柳中承:“柳爱卿,三皇子身死一案,你审得如何了?”
柳中承上前一步,跪地:“不负帝君所望,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为了解各位朝臣之惑,解二皇子之惑,臣恳请传召害死三皇子的嫌犯上殿,容臣当庭审案。”
柳中承果然是他的福将。
那天他在御书房说过的话,夏侯捷记得清清楚楚。
柳中承说夜离要害死渊儿,绝不会蠢到他去天牢探望时动手,所以柳中承也以为,有人想借着夜离的死,要将这把火烧到玉泉宫头上,他这才允了他,让玉泉宫从此事中摘除。
这两天夏侯捷没让大皇子上朝,就是为了玉泉宫不牵涉进这桩案子中。
终于等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夏侯捷点头:“朕允了柳爱卿所奏!”
帝君下令,神机营的人很快将谷公公带到了朝堂上。
夏侯捷看到谷公公,明显愣了一下。
但是,一想到谷公公竟然为了他的干儿子小海子,瞒下他那么多事情,夏侯捷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柳中承开口:“谷公公在帝君身边伺候那么久,传召公公来金鸾殿,公公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
触上帝君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谷公公心如死灰,如实交代:“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的干儿子小海子,当初见三皇子常出入明玉殿,帮着帝君打理朝务,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与重华宫走得很近。三皇子被打入天牢后,重华宫的宫婢顾流云,以此事来要挟小海子,想进明玉殿当差......”
谷公公到底是在帝君身侧伺候了那么多年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宣之于众。
比如说,顾流云魅惑帝君一事,如果捅出来,就是宣告天下,帝君昏聩沉迷于女色。
所以,他才会说,顾流云能入明玉殿来,是因为拿小海子与三皇子走得近的事情做要挟,然后小海子才求到他跟前,他让顾流云进了明玉殿当差。
夏侯捷听到他这么说,对他的怒火消了大半。
他到底是忠心耿耿,这个时候还知道护着他这个帝君的名声?
谷公公是真悔不当初。
他虽心怀仁念,但能在帝君身边当差的人,不可能是个傻子。
那天在御书房,当小海子抢先一步跪在他面前,跟帝君坦白时,还故意再三提此事跟他无关,希望帝君不要怪罪于他。
小海子越这么说,帝君对他的隐瞒越是失望。
所以,才会任着他被柳大人的人拖下去。
经历了这一回,谷公公算是看透了人心,也明白在帝君身边伺候,忠心护主才是第一位的。
他感受到帝君投过来的一瞥,继续说下去:“是老奴糊涂,以为顾流云想来明玉殿当差,是因为重华宫三皇子打入了天牢,她想谋个前程,便允了小海子让她来明玉殿。可是顾流云来了明玉殿后并不安分,借着一次在雪地里摔倒,让心怀善念的夜谷主救下了她,然后她趁机接近夜谷主,才有了夜谷主入天牢探望三皇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