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提了一句:“陶滇大儒的学识和谋略非凡,这次皇弟还想随殷大哥回陶滇继续游学。”
“你竟是这个打算?”
龙柏震惊的看着他:“皇弟,你离开朕身边五年,这五年朕无时不刻都在挂念着你,当初父王和母妃将你交到我手上,朕却没有护住你,让你被人下毒,流散在外.......”
龙松想脱口而出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他总不能跟皇兄说,他回陶滇,是为了月儿。
殷大哥身上虽没有流着先帝的血脉,但到底在名义上,他是先帝的五皇子。
他比月儿大了一个辈分,是她的皇叔。
要是他坦露心底所想,凌云的朝臣和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他?
陶滇的风俗相较凌云更开放一些,在陶滇时,他以为他和月儿之间的身份不会是什么阻碍,但是回到了凌云,他才发现,他和月儿之间像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回到了宫中,龙柏还要拉着他秉烛夜谈。
阿松神色恹恹:“今晚去了一趟百里家,皇弟乏了,先回未央宫歇下。”
“皇弟能从陶滇回来朕心甚悦,都忘了你一路奔波车马劳顿,去歇下吧,明日再来承明殿。”
目送着龙松进了未央宫,龙柏开口问身边的成公公:“朕和殷大哥在萧阁老的书房议事时,瑞王去见了谁?”
“没去见谁,瑞王殿下在百里家的园子里转了一圈,后来去了木香阁,老奴瞧着像是去找月儿公主。但是陆子骁和萧家的小公子先一步找到了月儿公主,瑞王就隐在木香丛后没有现身,直到百里家的下人领着易夫人和陆夫人往木香阁来,瑞王往湖里投一颗石子,惊动了月儿公主,然后月儿公主就带着陆子骁和萧家小公子去了萧阁老的内院。”
“果然跟朕猜的一样,也难怪朕与殷大哥议事时,他跟朕提过皇弟在陶滇游学拜师五年,这次回京,能助朕一臂之力。”
成公公就不懂了:“皇上,陶滇帝君说这话,难道有什么深意不成?”
“自是有深意,萧家的小公子的确人才出众,但陶滇人才汲汲,殷大哥还不至于要对他赞赏有加。他这是提醒朕,不要让皇弟与月儿太过亲近。”
龙柏幽叹一声:“皇弟是别的身份也罢了,到底是月儿的皇叔,隔着一辈。朕也是做了父皇的人,天底下的父亲都爱惜女儿的名声,殷大哥将月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然也顾惜她的名声。朕和皇弟与殷大哥没有血缘亲情不假,但是天下百姓和满朝文武不会这么看,若是阿松对月儿的心意传开了去,终究有损月儿的名声,殷大哥疼月儿,会在事情发生前将一切掐断了,所以才会借着与朕议事,旁敲侧击提醒朕。”
殷大哥有多宠染姐姐和月儿,在秀水村百草药庄那些日子,龙柏再清楚不过。
的确,他和阿松与大哥是兄弟。
但若是涉及到了染姐姐和月儿,他未必就不会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