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能写药方,也一定能教孩子识字认字,殷天以为,他送的这份礼物,正是夜染需要的,她不会拒绝。
但他不知道,夜染骨子里是个孤傲的人。
有了假山旁殷老爷那席话,她急于和殷天划清界线,冷着一张脸:“殷公子费心了,农门寒户,吃不饱饭,没闲功夫识字认字。”
夜染牵着星儿走后,殷天坐在书台前,把玩着要赠给星儿那套笔墨纸砚。
殷老爷入了屋子,殷天神色清冷:“银针送到她手上了?”
“是!”
殷松一脸狐疑:“夜姑娘性子好强,为何要说那套银针是她的诊费?”
那套银针是收下了,但那位夜姑娘,似乎对他有所误会。
殷老爷不明白,为什么公子想让他与夜姑娘交恶?
殷天的眸光,慢慢落在殷老爷身上,那双眸子里的寒意愈来愈甚。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目光,被他冷睨一眼,大热的天,殷老爷禁不住冷颤了一下。
凭那个老太婆一句杂种,殷家上下死有余辜。
今天的事情,若不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
夜染牵着星儿出了殷家,一路上,星儿闷闷不乐。
这孩子是怎么了?
上了河上那座石拱桥,夜染顿住步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星儿保护了娘亲,做得很好,不必自责。”
“不是!”
星儿咬着唇,在夜染的注视下,终于仰起了头:“娘亲不想让孩儿识字?”
为这个闷闷不乐?
夜染眸光一亮:“星儿想识字?”
“嗯!”
小家伙点点头,但是一想到夜染在殷家说过的话,一脸沮丧:“买笔墨纸砚要费不少银子,娘亲不喜欢,孩儿不识字。”
他想识字,担心买笔墨纸砚太贵,怕她不喜欢?
夜染的目光,一下像河里的流水一样柔,蹲下来搂着他,一脸严肃道:“娘亲替殷公子行针,已经收下一套银针做诊费,不好受他的笔墨纸砚。识字认字,可以增长灵慧,让星儿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星儿两眼放光:“娘亲愿意让孩儿识字认字了?”
“愿意!”
夜染揉揉他的小脑袋:“娘亲会为你买笔墨纸砚,也很愿意教星儿和月儿识字。”
娘亲笑起来可真好看!
听到夜染愿意教他和月儿识字认字,还愿意替他买笔墨纸砚,小家伙心里一阵欢呼雀跃。
他一向绷着的小脸,漾开了笑意。
“这么小的人,老绷着一张脸干什么,该多笑笑。”
夜染很少看到别扭的犟小子这么笑,可见这孩子很想识字认字。
在殷家耽搁了那么久,眼看着快到正午的时辰,一大一小也不去挖药草了,牵着手下了桥,往家里的方向走。
路过张家门口时,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张家门口。
秀水村很少有马车驶进来,村民们围着看稀奇,夜染远远瞄一眼,感觉被李招娣扶着下马车的妇人,依稀有几分熟悉。
但是围观看热闹的人太多,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李招娣已经扶着那妇人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