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不是和平的首都星,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会很高。
王晓雨一个龙套,如果没有女主光环的照拂,很容易嗝屁。
花哨在心里权衡着。
一张回档卡很难得,光是积分买的话,就需要500积分。
还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货源。
但如果接受,那就意味着她要看顾三个人的命......
压力很大,很烦。
最后花哨还是答应了。
原因还是自己现在太穷了,没积分,没卡片,没技能,没道具。
除了一个吊炸天的系统,其他什么都没有。
还是给自己存一点家底吧,免得哪天在小说世界里遇到大难了,连个真正保命反击的东西都没有。
养体丹也不是万能的,在灾难来临的一瞬间,死亡也是一刹那的,
她还没来得及把丹药塞进嘴里,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王晓雨见她同意了,大大的松了口气。
等看着女主走后,她直接跌坐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过了好久才将自己抱住,埋在膝盖间低声哭泣。
一直哭到戴梅给她打电话。
“哭个屁!就这点出息!”戴梅在那头没好气的说。
王晓雨哽咽着说她害怕,能不能这样做。
戴梅嗤笑一声:
“这事你不做也得做,再说了,又不是没好处,等女主死了,她系统里的好东西就跟爆装备一样全都爆出来,我分你三分之一。”
其实打从见到女主的那一刻,戴梅就估测出她这么高的系统等级,一定是个有不少好东西的深资任务者。
戴梅不劳而获惯了,见到深资任务者要么投靠讨好,要么就出些损招,借刀杀人弄死对方。
和这个女主打过几次交道后,戴梅就觉得女主非常不待见她,想投靠讨好根本不可能。
于是她就打算让王晓雨这个菜鸟接近女主,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弄死她。
王晓雨恐惧的摇头:
“我不要!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不想杀她,我也没杀过人,一定会把事情办砸的!”
戴梅一阵嫌弃。
这个龙套胆子太小了,性子也懦弱。
不过要不是这样,女主也不会这么容易接受她。
估计女主死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小小的龙套手里。
多惊喜,多意外啊。
戴梅威胁道:“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不跟我站在一条线上,我有胆子杀女主,就有胆子弄死你。”
王晓雨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戴梅是她见过最不把书城规则当一回事的任务者。
四处欺负新人,甚至连一些v2、v3级的任务者见着她都绕道走。
最让王晓雨不敢相信的是,她连高级系统的女主的主意都敢打。
“...女主死了,这本小说不就太监了吗,那......”
戴梅不屑的说道:
“太监就太监了,不就是扣除一万积分,被编辑关小黑屋一年吗。”
“杀了女主你得到的东西绝对比一万积分多。”
一个高级系统的任务者会没有好东西?
谁信?
王晓雨死死的捂住嘴,怕自己哭得太大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知道自己不做也得做。
哪怕对她这个亲手杀死女主的任务者来说,根本就不是扣除一万积分那么简单,
她会被拉入编辑的黑名单,几乎不能再翻身了。
但她没办法,她的命,她几个朋友的命都在戴梅手上。
王晓雨擦擦眼泪,尽量使自己平静:
“你、你答应过我,等这件事完后,你会给我换一个编辑重新开始,也不会为难我朋友对吗?”
她真怕戴梅说话不算话。
她骗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戴梅信誓旦旦的答应:
“只要你办成了什么都好说,况且难度不大,你一个菜鸟新手女主也不会防备你。”
“再说了,你给了她一张回档卡,她说什么也是要保障你安全的,你们接触的时间会更多,也更好下手。”
“你像平常一样表现的懦弱一些,这事十拿九稳。”
王晓雨只能信她,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
挂了电话,她在沙地上坐了好久,直到有巡逻机器人来催她回宿舍,她才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花哨依旧和曲言紧张的练习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然照曲言谈过,
这些天曲言变得很是沉默寡言,有时候花哨半夜起来会看到他站在窗户边上发呆。
上战场前的最后一次训练,花哨和曲言驾驶的机甲依旧无法开火使用武器。
不仅如此,由于契合不够,机甲在驾驶的过程中失去平衡,从四十多米的高架桥上栽了下去。
花哨当场被摔晕过去。
席然见到这一幕,拔腿就往事发地跑去,等他赶到的时候医疗机器人正把一头鲜血的花哨从驾驶舱里抬出来。
曲言也被摔得够呛,一条腿粉碎性骨折,疼的他满头大汗,咬着牙看向担架上的花哨。
医疗机器人说花哨没事,就是有点脑震荡,都是皮外伤。
千钧一发之际是曲言第一反应开启了花哨的保护系统,自己的没来得及开。
席然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上来就给了曲言一拳。
“还没上战场你就拉着她送死!你是不是非要她给你陪葬你才甘心!”
席然打了一拳不解气,红着眼眶又要来揍他,被几个教官紧紧拉住。
曲言被打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医疗机器人要来抬他上担架,他一把挥开。
席然也甩开教官和同学的手:
“就让他在这里等死!谁都不许救他!现在硬骨头了!笑话!”
他这话一出,真没人敢去扶曲言。
元帅公子,这里的哪个人都得讨好他。
席然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摁着曲言的头让他吃了满嘴的沙子,压着嗓音对他说:
“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人现在过得好好的!”
“你害死你弟弟,现在又来祸害我的女孩!你就该死!”
说完席然就抱着一头血的花哨进了医疗舱。
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曲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趴在脏兮兮的沙地上。
鲜血和沙土融在一起,在他身边结块。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言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干涩,流泪都是一种奢望。
他一点点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一条腿,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训练服。
他摸着衣摆下的那个“曲”字,
也不知道摩挲了多久,他下定决心般的脱掉它们,
在残血般的夕阳下,颤抖着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