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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河边

梦想岛中文    桥兵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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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碑,桥兵一架又打了一天。

  人还是昨天那人。不过桥兵不知道的是,这叫车永的碑主,敦题山排名第八。

  刀意、气势、无招、有招轮番上阵,也奈何不得他。

  没法见多识广,只得暂时作罢。

  七杀碑前,桥兵并不轻松!

  攻其必救,桥兵的结论。

  既不是无招,也不是有招,没有意境,也没有气势,直接兵器攻击,靠得是敏锐的意识。

  所谓意识,也可以理解为本能,不管出刀何方,对方总能判断出最终目标。

  当然,守碑人不会轻易上场,桥兵对战的是宁向。

  桥兵的砍,第一次失了灵。

  宁向的武器是刀,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一刀即是一刀!

  在天机碑的锤炼下,桥兵的刀几乎没有破绽。

  宁向不动则已,一动必杀招!

  桥兵的刀刚一出手,宁向的刀已经在路上,目标竟然是腿!桥兵迈了半步!

  不得已,只得凭借身法闪过!敦题山上,第一次被逼得使出虎行步!

  宁向只觉得眼前一花,失去了桥兵的踪影,反手一刀,毫不犹豫!

  桥兵愕然!全速之下,在他背后出刀,竟然被挡了下来!

  这如何做到,桥兵很想问。

  桥兵的身法,童一禾看在眼里。

  这些天来,看过他无数次打斗,怪异的刀法,莫名其妙的刀鞘,乱七八糟的砍,身法竟然如此之好,要是能加入七杀碑,辅以敏锐的意识,绝对是一流杀手!

  七杀碑,顾名思义,以杀人为目的,没有繁琐的招式,招招简单有效。

  宁向的刀亦是如此。

  一刀过后,又一刀出在桥兵前进的方向。

  几乎没有声响,只是一侧亮了一瞬,只有一瞬。

  真正的杀戮,永远不会和你拼刀,这点,和桥兵很像。桥兵想杀人的时候,不会砍刀上,刀,比人小很多,砍在人身上永远比砍在到身上容易,只要快一丝即可,当然,慢一丝也行。

  桥兵明白了,为何没人前来七杀碑堵门。这里,不是堵门,是赌命!

  其实,桥兵没有明白。

  任何一碑前堵门,都是赌命!

  之所以没有危险,源自他与快到羊尔的第一战,太过新奇。

  敦题山,很多年没来过外界强者。

  “够了!”

  童一禾一身大喝!

  “守碑人,胜败未分,为何喊停?”

  童一禾闪身,两处捡起两缕头发,递给宁向道:“你,败了两次。”

  宁向斜了一眼,收刀出了泥地。

  “承让。”桥兵抱拳道。

  “门,你还堵吗?”童一禾正色道。

  “我能看看碑吗?”

  童一禾沉吟半响道:“能。”

  “守碑人…”

  童一禾抬了抬手道:“其他的碑,他都看过,我们无需独树一帜。”

  “守碑人,难道你担心自己也会败给他?”宁向,七杀碑排名第二,敦题山排名第十,悄悄道。

  “失败?敦题山没人怕!”童一禾看了一眼碑前的桥兵,接着道,“我猜其他守碑人和我想法一样,他看过碑后,还会来堵门,你不想知道他从碑上看到了什么吗?”

  宁向沉默了。

  桥兵的堵门,他全部看过。稀奇古怪的招式,层出不穷的变化,自己受益匪浅。

  七杀碑只有三个字,七杀碑,连碑名都没有。

  大小完全一样的“七杀碑”布满整个碑体,写法全然不同,没有连线,只有笔锋连接,所有的字连在一起,浑然一体。

  桥兵一看就是一天,一动不动。

  天相碑,没人堵门。

  意境这东西,过于玄乎。和他们打起来总是束手束脚,并不能发挥自己的特长。

  天相碑以前那群疯子离开之后,就没落了。没有强者,就算堵门胜利,能否有提升也是未知数。

  在外面疯了半个多月的桥但是回到天相碑,拿到一份名单,要求和他切磋的名单…

  敦题山下,山门外。

  长街一条,独行数里,消失在河边。

  有铺子,有货郎,有客栈,有茶楼,还有条规矩,天黑别出门。

  街道,一到夜晚空无一人,不管伸手不见五指,还是朗月当空,连更夫都没有。

  至于天黑是什么时间,没有定论,不大看得清人,就算天黑。

  清明。

  连绵的小雨在这天变成了瓢泼大雨。

  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铺子留下最后一块门板,透出道道亮光,给街道添了道道金黄。

  午时,雨略小,三人,敦题山来。

  啪嗒,啪嗒,从街道这头传到街道那头。

  穿过道道金黄,长长的街道尽头拐了弯。

  泥泞不堪的路,足迹消失在路边。

  草叶上的泥浆,径直上了小山坡。

  小山坡旁,一团杂草,中间一从尤为茂盛,两尺来高,犹如鹤立鸡群。

  一人站在草丛旁,平视远方。那个方向,有座山,山下有个小村庄…

  两人在他身后不远处,背向着他,肃立,目不斜视。

  良久,草丛旁的这位走了过去,继续前行。

  河边,一片小树林。

  大树,长在碎石上,歪歪扭扭好长一段,笔直上天。

  小树散落在四周,滴滴答答的水滴打得树叶乱颤。

  绕了一大圈,从河边靠近大树。

  两人看着河水,一言不发。

  另一人走了过去,弯了弯腰。

  衣服贴在身上,弯腰的动作略有些僵,整了整衣服,重新弯了一腰。

  雨,又大了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望了望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沿着河边继续往下。

  泥水声吧唧吧唧,雨声窸窸窣窣,惊起的青蛙偶尔一声普通,河水浑浊不堪,青色的腿蹬了几下,消失在岸里。

  哗哗的流水声,两人站定,回望来时的路。

  第三人往前。

  怪石嶙峋,一条小溪汇入,水声从此而来。

  石板横空出世,人站在其上,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当年,掉下去的本该是我。”喃喃的声音几不可闻,“你说过,不能哭。我没哭,这是雨。”

  清明的雨水,很凉。

  微微泛紫的手上,水如注。

  良久,抖了抖手,恢复了颜色。

  三人原路返回。

  河边树林,山包草丛…

  “是否等他一下?”出了草地,其中一人道。

  没人说话,但都站在了路边。

  叮叮叮!

  声音很轻,但很突然。

  雨,窸窸窣窣。

  头顶的雨,滴答滴答,细细的水珠四散,在头顶绽开,好似盛开的花朵,些许朦胧,犹如罩了一层白纱。

叮叮叮  一阵更为密集的声音传来!

  一朵花抖了抖。

  这条道,泥泞不堪,一头是敦题山前的街道,一头拐向河边,七弯八拐,连着一座茶楼。

  暴雨,茶楼人很少。

  二楼,临河一张桌子,一杯茶,气息全无。

  一老者望着河面,河面上,水珠忽高忽低,不知疲倦的跳来跳去。

叮叮叮  又是一阵兵器声。

  老者皱了皱眉头,长身而起。

  道路扭来扭曲,老者穿林而过,草叶抖了几抖,甩掉了叶尖上的一滴水珠。

  道上三人,老者停下,衣衫猎猎,雨,并不能落在他身上。

  蓦然,空气一紧,雨滴停了一丝,转瞬席卷了三人。

  三人荡开数丈,阵阵白气,贴在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软了起来,衣角飘扬。

  “呛呛呛”三声,三把剑,寒光闪闪。

  随即,轻微的“当当”声响起,雨滴落在剑上,剑身朦胧,好似三道光柱,直指老者。

  老者只是试探,没有进攻。敦题山有敦题山的规矩。

  “三位,这种天气,路边赏雨倒是别具一格。”

  “不在雨中,怎知雨的大小?”

  “有道理,那今天的雨是大还是小?”

  “是大,也是小。”

  “也是,大与小,本就没有界限。”

  叮叮叮!

  又是一阵声响。

  一道光柱抖了一下。

  “三位在等人?”

  “莫非老丈也在等人?”

  “我已经等到了。”

  话音未落,老者的剑已出手。

  这一剑,没法形容。

  剑,好似很长,一头在老者手上,一头在远处,只是没看到出手。

  又好像一道光柱,瞬间从这头到了那头。

  光柱反向收起。

  这一剑,被挡了下来!

  这一剑,她没有看清,还是出了剑。刚才,她的剑抖了一下,这次没有抖,退了三步。

  这一剑,剑前的人走过一道生死,起手略挑,手腕抖处,五剑一体,推出三尺有余。

  五剑,所过之处,阵阵白雾,剑尖藏在其中!

  老者一起手,斜刺里来了一剑,平淡无奇,却在必经的道上击起白雾,袅袅上升。

  招不用老,剑,不可思议的转了个方向,迎向白雾的主人。

  又被人挡了下来!

  老者出了三剑,被人化解一剑,两剑被人挡了下来,人却被逼退了三步。

  白雾团团,或大或小,好似河面的水珠,密集得看不清是起还是落。

  渐渐地,白雾来不及消散即被打散,变得更加凌乱,小到一闪而逝,新生的白雾更快,消散之前把他们串了起来。

  剑气荡过,泥水四溅,草叶跌落,连同叶尖的水珠一起。

  老者衣衫飘飘,那三人的衣服重新贴在了身上。

  蓦然,老者闪身退出数丈,剑横扫,逼得三人无法前行。

  剑随即虚幻,身如鬼魅!

  叮叮叮!

  一声闷哼。

  老者后退数步,雨滴落在身上,肩上随即湿透。湿透的衣衫积不住水,几息之间,衣衫贴在身上。

  对面一青衣人,一柄剑,直指右下角,站在三人前。

  “敦题山,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青衣人的话,犹如拉家常。

  “想不到堂堂敦题山山主,只不过是背后出手之徒。”

  “背后出手么?那你走不出茶楼。”

  青衣人,连语气都没有变。

  “留下一条手臂,即刻滚出敦题山。”

  老者双目尽赤,几欲喷火。

  “还有河边那些,别玷污了敦题山。”

  青衣人的剑,青色,剑尖一滴水珠,晶莹剔透。

  老者一咬牙,手臂还未落地,身形冲向了河边。

  河边,土包旁,十来人,横七竖八,雨水落在身上,到身下血红,河沿猩红,大雨之下,慢慢变淡。

  剑,插在地上,独臂连点。

  少倾,摇摇晃晃几人站起身来。

  十来人扶持着,站成一排。

  大雨冲刷掉了泥浆,身后的泥水微微泛红。

  “走!”

  老者走在前,沿着河边,茶楼,在不远处。

  青衣人还在路边。

  窸窸窣窣声中,一人从河边走来。

  先是脑袋,愣了一息,连滚带爬,摔了数次。

  “你们怎么了?”

  三人没有回答。

  青衣人转过身来,四人低下了头。

  “你们四个,还真能给人丢脸!”

  青衣人剑尖的水珠,抖了几抖,终于掉落。

  “从今天起,你们打不过新来的那个,禁止下山,清明也不行!”

  “是。”异口同声。

  青衣人消失在拐角处。

  “扑通扑通”四声,四人跌倒在地。

  最后来的那人,翻身爬起来:“你们,怎么伤得这么重!?”

  “死不了,你先看看童一禾。”

  “别碰我!”

  这一声喊,童一禾一口鲜血。

  她没有外伤,但伤最重。老者最后的出手,他挡了七剑,内伤不轻。

  令狐泰,挡了四剑,挨了四剑,剑伤及骨,但避过了要害。

  韶兴贤挡了四剑,挨了三剑…

  印正,河边那位,算起来,伤最轻。

  敦题山上,长长的走廊围着七座碑一圈。

  走廊很宽,三丈有余。

  靠外半边,六尺一隔,门,两尺宽,散碑们住在这里。

  能在敦题山有一席之地,也是一种荣耀!走廊前,雨里,一圈泥地,和碑前一样,用于切磋。

  而碑主,每人都有自己的房屋。

  自己的荣耀之地,能力范围内,收拾得妥妥帖帖。

  能力之外的,需要花钱请人。

  请人很贵。

  桥兵免费。

  比如,屋顶有个洞,这种事情,对于练武的人来说,就好比武功到了瓶颈,无能为力。

  男子倒也无所谓,随便贴个补丁,不漏雨即可。随便找根竹子,接水到屋外也成。再不济,弄个罐子接水也能凑合。

  诸葛依的房子,一直很结实。

  几天前,一只乌鸦在屋顶站了少许,留下一团白。

  青色的瓦,一团白老远就能看见,诸葛依不能忍,于是变成了一个窟窿。

  碑主的房子,敦题山很讲究,弄出窟窿之后,诸葛依才发觉无能为力。

  小雨不觉得,大雨要了命!

  诸葛依把桥兵喊了过来,才发觉有问题,又去把乌康叫了过来。

  乌康解决不了,诸葛依知道,主要看桥兵是否有办法。

  请人,要不少钱。

  “取下来的瓦呢?…”桥兵话说了一半,盯着门口。

  童一禾,面色苍白,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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