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北本打算先吃饭,最后再喝汤,或者,如果有机会不喝,就趁机不喝了。
然而,卞静娴女士始终笑眯眯的看着他,像是在说——乖女婿,快喝呀!
无奈之下,季修北缓缓端起汤碗,闭着气把这一碗中药味道浓重的汤灌了下去。
他手中的空碗重新被放在桌上的时候,靳裕雅女士和卞静娴女士同时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确定他喝完了,然后彼此对视着眨了下眼——成功!
还没吃饭就喝了一碗味道奇怪的汤,季修北已经没什么食欲了,草草吃了两口就离了桌。
不多时,季淮韬也吃完来到了客厅,经过季修北身边的时候,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季修北的肩膀。
季修北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低声道,“爸,您变了。”
在季修北还小的时候,靳裕雅女士总是研究着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季修北吃,说是补充营养,有利于长身体。
究竟有没有补充营养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很难吃。
那时候,考虑到季修北还是个孩子,季淮韬还经常帮季修北解围,但后来被靳裕雅女士连连训斥,他就学着默不作声了,毕竟自身难保。
但季淮韬就算不帮季修北,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和靳裕雅女士站在一边。
只听季淮韬感慨道,“形势所迫,你也要为爸爸考虑一下。”
季修北:“…”
季淮韬继续感慨着,“如今你也成家了,以后你会越来越理解我的。”
她不会像我妈这样。
季修北自然了然季淮韬话里的深意,无非就是不顺着老婆,家里容易鸡犬不宁。
但这话他也只在心里说一下。
忽然,季淮韬凑近了季修北,不时的看着厨房的动向,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刚才我要是不及时开口,你是不是就要忽悠你妈让我替你喝了那碗来路不明的东西?”
心思被拆穿,季修北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心虚,只道,“您老婆做的东西,理应您来消受。”
闻言,季淮韬从季修北身边退开,坐直了身子,“呵,我可无福消受。”
季修北:“…”
季淮韬拿起报纸,同时偷偷睨了季修北一眼,说起风凉话来。
他说,“虽然我无福消受,但我有个儿子替我消受。你要是不服气,也生一个?”
季修北:“…”
早餐过后,晏兮依然没有下楼,还在楼上睡着。
晏列和卞静娴吃过早餐就出去遛弯儿了,这是他们夫妻从结婚时就养成的习惯,二十几年也不曾变过。
看着岳父岳母牵手出门的情景,季修北出神很久,眼里是有羡慕的。
直到耳边传来十分不合时宜的声音。
“羡慕了是不是?只可惜你媳妇儿连早餐都不陪你吃。”
季淮韬半摘下眼镜,挑眉睨着季修北,继续道,“可怜我儿子啊,竟然沦落到羡慕岳父岳母的地步,哎…”。
才坐下的靳裕雅女士刚好听见这话,嗔道,“瞎说什么呢你?小兮困得连早餐都不吃了,还不是怪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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