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裕雅女士一直都把晏兮当女儿看待。
他们一家人都捧在掌心的宝贝,如今都被那些不相干的人骂成什么样儿了?
“看见了,怎么没看见?”卞静娴女士语气很淡。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的心疼比起靳裕雅女士只多不少。
只是,她更理智。
“但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迟早的事。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也可能会是因为别的事。更甚至,这样的情况以后会不止一次的出现。”
“但这是她从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就该做好的心理准备。而且,我相信她一定能处理好。”
“再说,如果她永远活在我们的保护下,那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长大。”
深知卞静娴女士说的都对,红着眼圈儿的靳裕雅女士却还是说了句,“有我们保护,兮兮就可以永远不长大。”
闻言,卞静娴女士反问道,“你能保护她一辈子么?”
靳裕雅女士张张嘴,哑口无言。
几秒后,她像是才缓过这口气,说,“就算我们不能,北北也能。”
“没有人能保证会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生离死别是我们没办法对抗的。”卞静娴女士直接否定了靳裕雅女士的话,看着某处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悠远。
与其说这是她在劝说靳裕雅女士,倒不如说这是她在劝自己。
劝自己忍住,不要插手。
顿了片刻,她才道,“而且,我不希望她的人生只有在别人的保护下才能过的很好,我希望就算她没有了任何人,她也能活的很好,独当一面。”
“我很感激每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愿意出面保护她的人,但我却不愿意看着她过分的依赖于这种保护。”
闻言,靳裕雅女士默了。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因为晏兮不像个正常的孩子,无论是晏列还是卞静娴女士总想着要时时刻刻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非要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可后来,她突然提出要回国出道。
也是从那时起,他们做父母的才开始学着放手。
没办法,拗不过她。
但也是从那时起,他们才知道,放手有放手的好处,他们的女儿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容易受伤,更不是受伤之后就一蹶不振的人。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晏兮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如今的她是一个健康又幸福的孩子。
最终,卞静娴女士说,“这件事我们就当不知道。或许这些言论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她,但如果她发现我们知道这件事了,还为她担心了,反而会影响她的心情。”
靳裕雅女士点点头。
这一点她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换位思考就不难想象。
换成是她,如果她被别人骂,她可能并不在意,但如果她的父母知道了,一定会介意,会生气,更会心疼她。
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因为自己的事害父母担心了,影响到家里人了,所以会愧疚。
卞静娴女士和晏列散步回家的时候,反常的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