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交谈
秋风飒飒，大地笼罩在一片苍凉中，头顶已不见南去的大雁。
涂北山在院子里的小亭内等待着柳青庭，木凳中间放有一盆炭火，让整个小亭看起来有一些暖意。
“将军，请进。”
涂北山听到阎双熟悉的声音在小路那边响起，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涂北山，只是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北山！”柳青庭远远招呼了一下。
涂北山点头示好。
柳青庭踏入了小亭，坐了下来，将手伸到炭火上面。
“真暖和啊！”柳青庭哈了口冷气。
涂北山这才发现跟着柳青庭的女子，原来是杨慕。
“杨姑娘听说我要来看你，也跟着来了，说是要报答当日你的救命之恩。”
柳青庭见涂北山看了杨慕一眼，于是开口解释。
“道谢就不必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了你。”涂北山看都不看杨慕一眼说道。
一时间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
“嗯…”，柳青庭没想到涂北山这么不会接话，于是圆场道：“杨姑娘大老远来看你，也是一片好心嘛，还给你带来了她做的凉糕。”
杨慕刚才因为涂北山说的话，有些尴尬，还没有担心过来，看到柳青庭给自己使眼色，连忙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小亭的桌子上。
“我想两位还没有吃完饭吧，尝尝。”
“是啊，赶了一夜的路，有些饿了，我先来一个！”
柳青庭打开盒子，拿起一块精致的凉糕，便吃了起来。
涂北山见状，也伸手拿了一块尝起来，吃起来香甜可口，十分不错。
“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涂北山一边吃着凉糕，一边问向柳青庭。
“顾少江在意的并不是我是否出去了。我不带一兵一卒，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柳青庭解释道。
杨慕看到涂北山吃完凉糕后，便害羞的将自己制作的手巾递给涂北山。
涂北山接过，优雅的用它来擦拭嘴角。
“嗯，看来他并不打算给你实权，你有什么打算，难道一直呆在那里？”
涂北山问向柳青庭，却发现柳青庭脸色有些怪异，再回头，竟然发现杨慕撅着嘴，感觉十分委屈一样。
“你又怎么了？”涂北山皱眉不悦道。
杨慕此时感觉委屈极了！她为了跟着柳青庭来看涂北山一眼，赶了一夜的路，可涂北山似乎并没有将她太放在心上。
昨日当柳青庭同意带她一路去项城的时候，杨慕有些小窃喜，不光制作了可口的凉糕放在盒子里，还连夜缝制了一张特殊花纹的手巾，还一边缝制一边傻笑，因为这手巾代表了自己的心意。
可涂北山刚才接过手巾，看都不看一眼，竟然用来擦嘴，还皱着眉头呵斥自己！
想到自己，杨慕嘴唇不断颤抖着，任凭如何努力咬住嘴唇克制泪意，那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是从眼眶里蹦了出来。
“哼！”杨慕握紧拳头，跺了跺脚，看了涂北山一眼，便冷哼一声欲要掉头就走。
“放肆！回来”涂北山看到杨慕气冲冲离去的模样，大声喝道，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无礼，在他看来两者身份有别，杨慕是万不该在自己和柳青庭面前发脾气的。
杨慕本就十分委屈，再加上涂北山的喝声，当下大哭起来，双腿杵在原地，不断颤抖着。
她可是知道涂北山杀人不眨眼，本以为只会对坏人那么做，而如今涂北山是真的吓着她了，都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眼泪擦干净，转过身来！”涂北山看着杨慕又哭起来，有些头疼。
杨慕胡乱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才转过头来。
涂北山看到双目红肿的杨慕，又看了看柳青庭问道：“我怎么了？”
柳青庭哭笑不得：“你不该用手巾擦嘴的，那可是别人女孩子的东西，你——”
涂北山恍然大悟：“杨姑娘，我待会让下人将你的手巾洗干净，烘干后，再送给你。”
杨慕见涂北山又误解了柳青庭的意思，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榆木脑袋。
“算了吧，你喜欢天天擦，夜夜擦都行！”
何曾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涂北山正要发怒，却被柳青庭一把拉住。
“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老和女孩子过不去，我此次找你来，是有事情说的！”
柳青庭又招呼了杨慕，示意她坐下。
“杨姑娘，你也不要生气了，北山坦荡荡，不会猜姑娘的小心思。”
柳青庭打了个圆场，两人都没有在开口说话。
“北山，我听说你在天河打败了柳八卦？”柳青庭问道。
那日见到涂北山后，他便打听了一下涂北山，知道涂北山打败柳逆，心中却是十分惊讶。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大乘武境？”柳青庭好奇问道。
听军营里的士兵说，那日涂北山与夜月短暂交手，夜月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这让柳青庭对涂北山的实力更加好奇了。
“哪有这么容易？”涂北山白了柳青庭一眼，“你三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达到，我怎么可能达到？”
“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摸索到大乘武境的门槛了吧。”涂北山大概猜测说道。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如何，才离开云梦山不久，还没有同大乘武境的强者交过手。
听到涂北山的回答，柳青庭露出羡慕的神色：“接近大乘境界…啧啧，也是许多人一生难以达到的！”
“杨姑娘，你累了一晚上，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杨慕知道两人有事情交谈，自己在场有些不妥，便知趣离开了。
“话说当日大涂帝宫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太子和太傅呢？”柳青庭问道。
“有十三名刺客潜入大涂帝宫，我也是后来听我师傅说，那十三名刺客均为大乘武境，帝宫内所有的武将再加上一万多御林甲士都奈何不了他们，让他们得手后逃之夭夭！”
“太子…”，涂北山叹口气，“太子和太傅都不知所踪，我后来向我师傅打听过帝宫后来的消息，师傅说，刘冶占领京都后，京都旧属无一幸免！”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伤感。
“对了，北山你所说的师傅是谁？能够培养一个你这样年轻的强者，想必是绝世高人！”
“师傅他老人家，常年在云梦山采药修道，因住在清溪之鬼谷，世人称他为鬼谷老人。”
“大机缘！大机缘！能够得到鬼谷老人的赏识，北山你将来注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