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撕开乌云的不一定是光,也有可能是子弹
“被告奥利弗·克伦威尔以谋杀罪，叛国罪等七十九项罪名，判处斩首，于三日后执行！”伦蒂尼姆皇家法院，坐在法庭的最上方的位置上那位满头白发身着礼服的首席大法官，恨恨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克伦威尔，然后宣判了他的罪名。
“奥利弗克伦威尔，你是否服从判决。”大法官问道。
“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是愿意服从的。”克伦威尔耸耸肩，平静地说道：“你们说的那些事我都做过，你们的证据也全部都指向了我，但是斯宾塞阁下，你认为你的判决能生效吗？”克伦威尔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挑衅的笑容。
斯冰塞大法官大怒，用力拍了一下面前地桌子，道：“不要觉得你能够反抗王国的法律，这里是伦蒂尼姆神圣的皇家法院，不是你的亨廷登郡，我是法官，我说能够生效就能生效！”
“神圣的法院，我不那么认为。”克伦威尔把手插进伸进了胸前的西服中，然后缓缓地拿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前方的斯宾塞大法官，接着说道：“我从来不认为被贵族们占领的高院是神圣的地方，而且你说法律？”
克伦威尔歪了歪头，说出了那句能句改变这个国家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法律！”
事情要从克伦威尔被释放那一天说起。
克伦威尔的被捕以及新任议长道格拉斯的政策直接直接导致了伦蒂尼姆市内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而克伦威尔被捕的第二天伦蒂尼姆警方就宣布了克伦威尔无罪释放，同时放弃了对他的指控。
但是克伦威尔被释放并不能熄灭掉市民的怒火，市民就像是有了道标一样更加的热切起来，没过多久新的下院发布了声明，当然这种声明很显然不过是打打皮球，希望市民不要闹，他们一定会有更好的政策，同时说明了另一件事。
下院对伦蒂尼姆的警察局非常的失望，而下院并不会放弃对克伦威尔的指控，并且已经将克伦威尔告上了伦蒂尼姆皇家法院，于五月四日开庭，并且由首席大法官斯宾塞来审判其罪名。
打皮球这个东西不能压制人民的怒火，不过在伦蒂尼姆市长的介入下，五月二日的那一次游行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便结束了，市长调动了伦蒂尼姆的市区近卫军来进行疏散。
市区近卫军的疏散其实非常顺利，那些市民都非常的配合，而在游行之后，不再议员的克伦威尔以议会军中将的名义表示为了能够更好的消除矛盾和证明自己无罪，他会去接受着一场针对自己的庭审。
克伦威尔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自然要去会一会那些人，所以在发布了声明之后，第二天的伦蒂尼姆进入了短暂而又虚假的表面和平，直到开庭审判的那一天，那虚假的和平和安宁连同平等派和长老派还有王党之间的矛盾，一起被直接扯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准备很多的事情了，克伦威尔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不明白道格拉斯为什么还指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击倒自己，如果他能用那么短的时间把市民都拉像自己的对立面的话。
那么克伦威尔早就输了，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一次不公开的庭审，不过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公不公开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是正常的审判的话克伦威尔必败无疑，因为指控他的那些罪名他全部都触犯了。
而且证据确凿，但是这并不是一次正常的审判，克伦威尔在伦蒂尼姆中扮演的一直都是强势的一方，不管是在政治层面开始军事层面上，议会军在第一次内战的时候开入了伦蒂尼姆市内，有一个区就是专门用来驻扎军队的。
而那里的军队则是克伦威尔在第一次内战时统领的部队，由自己的铁骑军为基础扩建而来的新军，当然，既然议会内部都有分裂，议会掌控的军队自然也不会是铁板一块，又道格拉斯和约翰等长老派和上院的人同样也有掌控着一部分的兵力与克伦威尔还有托马斯保持着平衡。
平衡的是相对的，如果不是因为托马斯并不是很想参与到这里来，以他议会军总司令的身份，这个平衡早就被打破了。
当然，克伦威尔不会要求托马斯真正的参与到内战来，就像是在信里说的那样，这里是属于他的战场，所以在道格拉斯等人全力准备着通过法律的手段来击倒的时候，克伦威尔却在准备着如何用更加强硬的手段来清除掉那些人。
他完全没有打算在这种地方赢道格拉斯等人的打算，因为不管是道格拉斯还是自己，又或者是议会里的议员，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绝对干净的，真的要是打起官司来，议会制政府的职能便作废了。
即便伦蒂尼姆有市长这些管理职务，但是议会制可是根基，政客之间的斗争太麻烦，但是克伦威尔不是一个单纯的政客，他还是议会军的将领，一个军人。
就像是以前在亨廷登他带着人民反抗贵族欺压时的那样，不作为的抗议是毫无效用的，要用雷霆的手段替代掉再进行改革。
这本就不是能够和平解决的事。
所以当时间来到五月四日的时候，克伦威尔上庭的时候一点争辩的准备都没有做，只有穿着一袭作战制服的弑君者，以护卫的身份陪同克伦威尔来到的法院，即便只有两个人克伦威尔举起手里的枪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放下枪！”道格拉斯也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把老式的手枪指着克伦威尔，法庭里的治安队也全部都拔出了他们的武器，迅速的围了上来，将弑君者和克伦威尔围在了中间。
在人数占了绝对的劣势。
上院议长约翰站了起来，看着克伦威尔用劝慰的语气说道：“把枪放下来把，我不想在神圣的法庭上见到血液，也不愿那些血液沾染到此处，再说了你既然自称为守法的公民的话，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现在把枪放下，我们可以把斩首换成别的，至少能够给你留下最后的体面。”约翰停顿了一下，思考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说道：“当然，我们绝对不会对外公布出去的，我们会像历代议长逝世时一样，将你葬在陵园里的，我们还可以把你的遗体送回亨廷登。”
约翰议长说得像是待遇很好一样，但是一切的事全部都是在以克伦威尔同意接受审判为基础的，似乎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也许是因为既然已经到这个局面了，克伦威尔没有逃掉的可能了。
听了约翰的话，克伦威尔的脸上露出的了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因为太过于荒谬的原因，他转过头去，对着约翰议长挑了挑眉，开口说道：“谢菲尔德议长，您是不是太有些自说自话了，谁和你说我愿意接受的那些东西的，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认为的话.....”克伦威尔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可以把你刚刚说地那些话还给你，如果你们愿意接受的话，我还可以保证你们的财产不会被收缴。”
“不识抬举。”约翰议长的笑容僵在那里，然后冷漠地看着克伦威尔，道：“我敢保证，三天之后你什么东西都不会留在这个世上！”
“好啊，放狠话谁不会啊！”克伦威尔耸耸肩，对着约翰说道：“我可以保证你今天离不开这里。”
“动——”一声枪响，约翰·谢菲尔德的声音戛然而止，约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红色的血液渗透了出来，将黑色的礼服染得更深了，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他向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约翰！”道格拉斯连忙去查探约翰的情况，同时开口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道格拉斯按了一下怀里的通讯装置，然后迅速伸出手按住了约翰的伤口。
法庭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料到这一幕，那些过来签字的议员们都呆在了那里，本来因为克伦威尔拿出枪来不过是威胁一下而已。
“真开枪啊。”弑君者有些惊奇地说道。
“不然呢，我这枪还是摆设，后面就交给你们了。”克伦威尔转过身，把手里的枪对着那边的冲过来的治安队的队长开了一枪，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子弹被治安队长手里的剑给劈开了，不过也稍微起到了一点拖延作用。
“当然。”弑君者淡淡的声音在克伦威尔的耳边回荡着，然后抬起手拿下了自己的面罩，轻轻地张开嘴。
一丝丝灰色的烟从弑君者的口腔中飘了出来，而在刚刚逃出她的嘴巴后，那一缕烟在用了一瞬的时间，像是膨胀起来一样，下一秒钟，灰色的烟雾瞬间包围了克伦威尔和弑君者的身边，同时迅速向外弥漫开来。
“给你！”雾气中的克伦威尔为自己带上了一个面罩还有一个护目镜，把手里的枪对着弑君者抛了过去。
弑君者打量着手里的这把枪，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抛了回去，“留着自己用把，我不需要这个东西。”她的手从长袍下伸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把黑色的刀，这个就够了。
灰色的雾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法庭，法庭里的那些议员因为突发的情况变得慌乱了起来，瞬间变得吵闹了起来，再加上这些能够遮盖视线的灰色雾气，整个法庭变得混乱无比，到处都是争执，或者是推搡之后的骂声。
克伦威尔看了看手里的枪，又看看早就消失不见的弑君者，砸吧了一下嘴满不是滋味，果然自身的实力强大就是自信，这样想着，克伦威尔从容的打开了面前拦住自己的门，径直朝法庭的大门走去。
往大门的路上有不少的人，那些慌乱的议员们不时擦过他的身边，但是却没有人一个人注意到克伦威尔在这里一样，克伦威尔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看向那边正和秘书一起搀扶着半死不活的约翰出去的道格拉斯，有些稀疏的眉毛轻轻的抖了抖。
克伦威尔本来想给自己点一根烟，但是发现这到处都是那些像是尘土一样的灰色的雾气后来放弃了，毕竟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他改变了一下方向，往那边走过去。
很快他来到了道格拉斯的身边。
“外面的人怎么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道格拉斯看了一眼发讯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外面等待着的军队如果收到信息了，应该会第一时间突破进来，但是从刚才到现在都过去好几分钟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阁下，我来帮忙吧。”克伦威尔这样说道。
“多谢了。”道格拉斯并没有抬起头看克伦威尔，毕竟约翰议长胸口前的出血量有些大，道格拉斯必须要把帮忙按住才行，再加上克伦威尔带了面罩，声音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也没有多想。
身后传来的有些熟悉的声音，但是那是斯宾塞的惨叫，道格拉斯的脸色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克伦威尔来这里的时候稍微动用了一下身为中将的特权，自己带了一把枪，还有一个护卫。
但是怎么想都只有两个人，而且还只有克伦威尔一个人带着枪，而且道格拉斯下意识认为柳德米拉的威胁并不大，因为不管是在录像中，还是之前在克伦威尔的身边的时候，柳德米拉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她的战斗能力，而且因为固有的印象这让他们完全不认为她有什么威胁。
不过是换了个发型和装备而已。
“约翰议长他还能救回来吗？”克伦威尔问道。
“当然，只要能够出去就行，那些会法术的医生治疗这种伤口可是很快的。”道格拉斯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回答道。
“是吗，我想也是。”道格拉斯的话似乎在克伦威尔的意料之内。
而道格拉斯也觉得刚刚的那个问题有些奇怪，转过头去问道：“怎么在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想知道我要不要给他补一枪了。”克伦威尔带着面罩和护目镜，虽然没有露出他的脸，但是他那宽大的额头道格拉斯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
一声沉闷的枪响伴随着约翰议长身体的震动，回荡在整个法庭中，道格拉斯瞪大着双眼，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约翰，灰色雾气中的约翰面容有些模糊，他的闭着双眼，脑袋无力的向后仰去。
“我说过他今天走不出这里的。”克伦威尔说道，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消失在黑暗中。
“我说过这样的办法行不通，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暴力永远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如果想要国王回到这个国家的话，来试试打败我吧。”
道格拉斯抬起头，直接拔出了手枪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开了无数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周围的声音依旧喧闹无比。
法院的大门被打开了，阳光照射在第一个走出来的人身上，然后他将视线从阳光移到自己的身前，他看到的是无数身穿装甲的士兵，正在法院的门口对峙着，法院的台阶上躺着十数具尸体，正在不停的往外留着血。
“进攻！”莱德挥下了手里的的剑，直直地指向了前面的那些属于王党的军队。
伦蒂尼姆的乌云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