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设置
上一章
下一章
书页
前一段     暂停     继续    停止    下一段

586 敖澈强势护止于鸢

  “罪无可赦!”

  凌天齐忿忿言之,双手紧攥成拳。

  过去一十七年之中,北堂璃音隔段时间就会往凌府跑。故而,他自幼便知北堂璃音善妒狠毒,秉性恶劣。

  但他从未想过,她竟会干出这般荒唐的事。

  幸好,北堂璃音并非他姑母凌素素所出。

  不然,凌府三代清誉,怕是要被北堂璃音造作得荡然无存。

  “哥,你在看什么?”

  凌双双回过神,她见凌天齐正对着一本脏兮兮满是血污的画册发呆,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凌天齐心虚地将画册藏至身后,正想着将之烧成灰,万万没料到,画册竟被顾绯烟夺了去。

  顾绯烟瞅着画册中,自己被山贼流匪肆意凌虐的画面,泣不成声。

  凌天齐这才发现,他方才盯着看了许久的那一页,画中之人竟是顾绯烟。

  北堂璃音所作所为确实缺德。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的画技堪称一绝。寥寥数笔,就将顾绯烟的神态描画得惟妙惟肖。

  顾绯烟没想到,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回忆的时刻,竟被北堂璃音一笔一画描绘了下来。

  她蹲伏在地,双手紧攥着画册,涕泗滂沱。

  凌天齐见状,心中微微动容。

  他直截了当地夺过顾绯烟手中画册,将之扔至火炉中,“都过去了。”

  顾绯烟恍若受伤的小猫,双手抱膝,情绪极其低落,“怪我,太过天真!竟稀里糊涂地被玉面郎君的花言巧语骗得这么惨。”

  “这哪能怪你?莫要胡思乱想,我送你回府。”

  凌天齐殷勤地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绯烟,全然忘却满眼泪光的凌双双。

  凌双双见自家哥哥彻底无视了自己,更觉委屈,“凌天齐,你的亲妹妹也需要你温暖的怀抱。”

  “乖,回府找爹去。”

  凌天齐摸了摸凌双双的脑袋,敷衍地说着。

  “你未免太过厚此薄彼。”

  凌双双不服气,正欲反驳,不料凌天齐只顾着扶顾绯烟上马,丝毫不理会在马后紧追慢赶呜咽不止的凌双双。

  顾绯烟回眸瞥了眼鼓着腮帮子一边哭一边小跑跟上的凌双双,轻声道:“凌公子,你真不打算哄哄你妹妹?”

  “这蠢丫头,三天两头闯祸,也该给点儿教训。”凌天齐气定神闲地说道。

  闻言,顾绯烟悄然红了脸。

  若说犯蠢,她似乎比凌双双更蠢一些。自以为情深不寿,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傻兮兮地耽误人家缉拿真凶。

  事实上,凌天齐也觉得顾绯烟蠢得可以。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没办法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之前,顾绯烟凭着满腹才气名动京城之时,他对她愣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而今,他却因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猿意马。

  一直隐于暗处的百里河泽冷眼看着金风玉露轩中的闹剧,面上满是郁色。

  他深知,青鸾遇险一事已成为凤无忧心中的意难平。

  为解凤无忧心头怒气,他花重金收买了北璃京都内外的山贼流匪,并在北堂璃音亲手所作的画册中藏了一封用以诉衷肠表真心的血书,为的就是出其不意,于不经意间博得凤无忧倾心一笑。

  百里河泽曾自信满满地认为,凭着凤无忧缜密的性子,定会发现那封字字啼血的情书。

  不成想,凤无忧尚未得见他的真迹。那封血书竟被凌天齐扔至炭炉中,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北璃王宫,茹素殿  凤无忧赶回之时,君墨染已陷入昏迷之中。

  他双眸紧闭,英挺的剑眉紧紧蹙起。

  “摄政王,你怎么了?”

  凤无忧顺势坐于他的右手边,以水袖轻拭去他额上冷汗。

  站定在君墨染身侧的司命含糊其辞,“王妃无需担忧,王只是有些困倦。”

  凤无忧深知,司命所言纯粹是在敷衍她。

  不过,她并无闲情逸致深究这些细枝末节之事。

  她让君墨染靠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欲将他带回漪澜殿中静养。

  谁料,她刚一起身,敖澈便带着双颊红肿的即墨止鸢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茹素殿。

  “凤无忧,你未免欺人太甚!”

  敖澈面色铁青,鹰隼般犀锐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凤无忧。

  依偎在他身侧的即墨止鸢却将视线落定在昏迷不醒的君墨染身上。

  她红唇紧抿,眉眼间闪过一丝关切。

  显然,是在为君墨染的身体而忧心。

  凤无忧冷漠地扫了眼怒发冲冠的敖澈,声色冷冽入骨,“滚。”

  “凤无忧,你若是对敖某有所不满,大可冲着敖某来。何故伤及无辜善良的鸢儿?”

  “敖澈,念在你我曾一同征战多年的情分上,爷不同你计较。速滚。”

  “谁敢伤害鸢儿,势必付出代价。”

  敖澈寸步不让,“咻”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剑指凤无忧鼻头。

  司命、铁手见状,纷纷抽出佩剑,分立于凤无忧身侧,“再敢上前一步,杀无赦。”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

  敖澈怒极反笑,他高举着手中长剑,将周身内力凝萃于剑刃之上,使得寒芒毕露的三尺长剑于空中发出铮铮响声,好似被封印许久,极度渴望杀戮的巨蟒。

  即墨止鸢侧目,看向周身戾气勃发的敖澈,低声规劝着敖澈,“快住手。凤无忧既有摄政王为她撑腰,又有北璃王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我们又岂是她的对手?”

  “别怕。我就是死,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敖澈话落,旋即将即墨止鸢护在身后,他猛地挥动水墨长袖,朝着凤无忧命门处接连劈去杀气凛然的数掌。

  凤无忧直视着敖澈赤红的双眸,素手结了一个结印,冷不丁地朝着来势汹汹的掌风盖去。

  轰——

  一声巨响似平地惊雷,炸得整座北璃王宫都为之震颤。

  凤无忧困惑不解地看着性情大变的敖澈,薄红的檀口微微翕动,“敖澈,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敖澈原以为失去了君墨染的庇护,凤无忧将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料,凤无忧并不好对付。

  她尚未用尽全力,他却已经察觉到了她体内的内力波动。

  即墨止鸢见敖澈接连劈去的凌厉掌风,被凤无忧轻而易举地化解,恨得牙痒。

  不过,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和乖顺的模样。

  “澈,你没必要为了我,同整个北璃朝堂作对。仅仅只是一巴掌,不碍事的。”

  即墨止鸢拽着敖澈的胳膊,红肿不堪的脸上依旧可见明显的五指印。

  敖澈垂眸扫了眼十分懂事且识大体的即墨止鸢,轻吻着她的脸颊,心疼得一塌糊涂。

  “鸢儿,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澈。”

  即墨止鸢摇了摇头,一颗晶莹的泪珠恰巧落在敖澈手背上。

  凤无忧无语地瞅着惯爱逢场作戏的两人,吐语连珠,“澈什么澈?肉麻得一塌糊涂。不是爷说,你还不如唤他一声‘澈儿’,如此一来,指不准还可以上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噗——”

  铁手噗嗤笑出了声。

  他就说,每每看到即墨止鸢、敖澈二人卿卿我我之时,总感觉十分违和。

  凤无忧这么一说,他才发现问题所在。

  虽说,即墨止鸢的年纪并不大,满打满算,不过一十九。

  但由于其略显老成的长相,站在身材并不算十分高大的敖澈身边,总会时不时地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乍眼一看,倒像是一对感情笃深的母子。

  即墨止鸢面容微恼,她早知凤无忧毒舌,却不知凤无忧的嘴,竟坏到这种程度。

  她心下腹诽着,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

  有朝一日,凤无忧若落到她手中,她必撕烂凤无忧这张巧舌如簧的嘴。

  凤无忧不耐烦地看向矫揉造作的即墨止鸢,大咧咧地道:“你搬来的救兵,也不过如此。下次,再让爷发现你在觊觎摄政王的美色,爷必将你剥皮拆骨,挂在城门口,示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嫁至北璃之后,深居简出,恪守妇道,从未有半分逾矩的行为。”

  即墨止鸢振振有词。

  凤无忧勾唇浅笑,“你且说说看,何为妇道?既知何为妇道,为何几次三番勾搭摄政王?”

  “我没有。”即墨止鸢声色轻柔,无力地辩驳着。

  敖澈实在见不得即墨止鸢被凤无忧这般欺负,几近濒临暴走状态。

  他仰天长啸,周身威压直冲苍穹。

  凤无忧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看向暴怒中的敖澈,轻笑出声,“声音大了不起?瞧瞧你那狰狞的面目,真真及不上我们墨染十分之一。”

  “凤无忧,看在北璃王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敖澈一字一顿地说着,他将周身戾气同势不可挡的剑气糅杂在一起,猛地朝着凤无忧脚下方寸之地劈砍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绯红的剑光似列缺霹雳,来势汹汹。

  凤无忧徒手将君墨染扛至肩上,足尖轻点着绯红的剑光,急退。

  下一瞬,她顺势抽出君墨染腰间蠢蠢欲动的斩龙宝剑,凭着体内浑厚的内力驭着剑气,于须臾间,化被动为主动。

  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凌厉的剑气在空中虚虚实实地挽了数个剑花,旋即不偏不倚地直刺即墨止鸢的眉心。

  敖澈惊骇不已,飞身挡至即墨止鸢跟前,以血肉之躯,为她扛下来极为致命的剑气。

  绯红的剑光在敖澈胸口处一闪,有迅疾消失,就连敖澈,也看不真切凤无忧虚实相融的诡异剑法。

  “三。”

  “二。”

  “一。”

  凤无忧气定神闲地数着数,犀锐的眼眸落定在敖澈胸口处。

  她话音一落,敖澈顿觉胸口一痛。

  低眸看去,胸膛处缓缓流淌出一行殷红鲜血。

  “澈,你没事吧?”

  即墨止鸢见敖澈挂了彩,这才意识到凤无忧的实力有多强悍。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双腿发软,面无血色的敖澈,慌得六神无主,“澈,你千万不要有事。”

  敖澈勾了勾唇,勉强绽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笑,轻声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即墨止鸢,“别怕,我没事。”

  凤无忧深知,敖澈在北璃百姓心中,地位颇高。

  他的地位,等同于百里河泽在东临百姓心中的地位。

  故而,伤他性命容易,善后却不容易。

  弄不好,民心散尽,举国动荡,得不偿失。

  思及此,凤无忧不再恋战。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斩龙剑,尤为冷漠地道:“这一件血衣,权当是爷赠予你的新婚贺礼了。”

  “凤无忧,你怎会变得如此可怕?”

  敖澈单手紧捂着胸口,纳闷地看向气场大开的凤无忧。

  凤无忧顿觉无语,性情大变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说来也是可笑。

  自诩从不打女人的敖澈,却追着身怀六甲的凤无忧打。

  就是不知,待他幡然醒悟之时,会否对他所做过的这些荒谬之事,而感到羞愧。

  又或许,他再不会又幡然醒悟的那一天。

  “罢了。爷懒得同废物争长论短。”

  凤无忧察觉到伏在她肩头上的君墨染身体愈发滚烫,心急如焚,“识相的,赶紧滚。不然,爷不介意另赠新嫁娘一身热腾腾的血衣。”

  即墨止鸢忌惮地看向嚣张狂傲的凤无忧,局促地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扶着重伤在身的敖澈,一步步往宫外走去。

梦想岛中文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
上一章
书页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