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璃咬着嘴唇,羞愤的看了赵楚一眼。
这含泪的眉眼,看的赵楚险些丢了魂。
顾婉璃背过身子,手放在腰间,似在解着腰带。
赵楚看得心神荡漾,轻浮的笑道:“婉表妹不必这般害羞,你我马上就是要做夫妻的人了…”
赵楚笑眯眯的说着,可他话未说完,顾婉璃突然转过身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瓶。
赵楚没来得及细看,便只觉一片粉末迎面飞来,一股辛辣霸道的味道顺着他的鼻子直窜入脑门。
有些许细若浮尘的粉末落进了他的眼中,那酸辣的滋味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啊!我的眼睛!”赵楚惨叫一声。
可随着他的惨叫,他又吸入了更多的粉末,一时呛得咳嗦不止,听得人心肺皆颤。
顾婉璃憋着气,这是大姐姐给她防身用的,说是日后碰到有人欺负她,便将这玩意儿扬道对方脸上,足以趁乱逃脱。
她想了想,又抬腿朝着赵楚小腹下面的位置狠踹了一脚。
这是涵姐姐教她的。
涵姐姐告诉她,若是与女子动不过,便扯那女子的耳坠子,保证她不敢再动手。
若是男子,二话不说直接踢小腹位置,只要踢中就算是壮汉一时也爬不起来。
顾婉璃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做了。
赵楚果然哀嚎一声,躬着身子倒了下来。
顾婉璃趁乱提起裙摆便跑。
院子不大,迈出主屋便能看到院门。
顾婉璃紧抿的嘴角微扬起一抹弧度,逃出院门就能得救了…
“砰”的一声碎响。
顾婉璃顿下了脚步。
细颈花瓶的碎片落了满地,上面还沾染了些许刺目的鲜血。
顾婉璃踉跄的转过身,鲜红的血从她洁白的额角滑下,一直流进她的眼中。
透过血色的雾,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张诡异可怖的脸。
“董…明珠!”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她的大脑嗡嗡作响,一双腿软绵无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便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董明珠心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还有满脸是血的顾婉璃,她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本要离开,却又鬼使神差的折了回来。
论身份才学顾婉璃什么都不如她,可她偏偏入了傅冽的眼。
她们之间的确没有深仇大恨,可她就是讨厌顾婉璃,恶心她那种矫揉造作的模样,厌恶她脸上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
所以她折了回来,想听到顾婉璃卑微的哭求,想亲眼见证她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
可没想到赵楚那个蠢货竟被顾婉璃给耍弄了!
她听见了屋内的动静,便随手拿起窗台上的花瓶藏在了门后。
看着顾婉璃跑出房门,朝着院外跑去,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她就这么逃了,否则今日的所有计划就全都毁了。
她的手想也没想就动了,她只想将顾婉璃砸晕,可此时见顾婉璃满脸是血,她又有些害怕。
顾婉璃该不会死了吧?
此时赵楚也缓过劲来,他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顾婉璃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
“你干了什么!”赵楚怒声吼道。
他跑到顾婉璃身边,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才陡然松了口气。
还好…
董明珠见他肩膀一松,便知道顾婉璃没死,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的那点害怕也荡然无存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还不把她弄进去!”
赵楚有些犹豫,“可她受伤了…”
“那又怎么了?你今日若是不得手,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且顾婉璃已经见过你了,你们若有夫妻之实,顾府就是再恼也会顾虑一二,若她仍是清白之身,你就等着平阳王府收拾你吧!”
赵楚皱皱眉,低头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
他惦记顾婉璃许久了,若就这么放弃自然不甘心。
而且董明珠说的对,若他占了顾婉璃的身子,顾府就算再恨他也没别的办法,若是不想让顾婉璃落发为尼,那就只能嫁给他。
赵楚心一横,将顾婉璃抱进了屋内。
董明珠牵牵嘴角,随脚踢开了地上的碎瓷片。
顾婉璃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她就是要弄脏顾婉璃,让傅冽日后想起她都觉得作呕。
董明珠面无表情的推开院门,消失在了七拐八拐的小巷中。
赵楚心里也有些气,气顾婉璃不识抬举,竟然还暗算他。
他将顾婉璃扔在床上,伸手扯自己的腰带。
“本想对你温柔点,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了!”
赵楚的动作很快,身上只剩下了最后一条亵裤。
他舔了舔嘴角,笑容淫邪,刚弯下腰欲将亵裤脱下,房门突然被一阵大力猛地撞开。
他只以为是董明珠,不耐烦的转过身,骂骂咧咧的道:“你还有完没…”
可待他转过身,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门口站着的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六殿下?”赵楚愕然。
傅冽一双眼睛像浸了血似的红,他手上提着一柄长剑,剑锋上还挂着干涸的血。
赵楚不知道傅冽为何出现在这,可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他慌张的抓起地上的衣服,一边后退,一边颤声解释,“六殿下别误会,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傅冽迈步进来,侧头往床上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险些让他的心脏停跳。
那个总是笑得单纯无害,甚至有些傻乎乎的女孩此时正双眸紧闭的躺在床上,她的脸苍白的吓人,偏偏脸上还挂着赤红的鲜血,看着越发触目惊心。
此时她紧密着双眸,呼吸清浅。
那日在宋府的竹林,她的手臂被割伤了一道口子,他都心痛如绞。
可此时他却感觉不到痛了,有的只是怕,宛若陷入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他走到床边,颤抖着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赵楚见傅冽一时顾不上自己,光着身子便往外跑。
这傅冽与其他皇子都不同,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惹事斗殴,什么都敢做,偏生他出身又好,京中无人敢惹。
赵楚来不及细想他来这里的原因,只拼了命的往外跑。
在皇子面前,他这一个小小的永宁侯世子根本就不够看。
赵楚拔腿迈出房门,可他没跑几步,后脑便被重物砸中。
他脑袋“嗡”的响了一声,便砰的摔倒在地。
身后传来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尖锐,刺耳。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裹杂着杀意而来,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从脚底一直蔓延至赵楚的心口。
赵楚强忍着后脑的剧痛,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向后退。
“六殿下,您…您听我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有什么误会。”
傅冽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眸子翻涌着血色,比他疾言厉色的时候更加慑人。
“误会?”傅冽冷冷开口,声音中寒意刺骨,“人是不是你绑的?”
傅冽拖着长剑,一步步逼近,赵楚向后退着,不停的咽着口水道:“是…是我,但是…”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傅冽面无表情的从赵楚的小腹中拔出剑,目光宛若剑身泛出的寒芒。
鲜血如注涌出,银剑之上一片鲜红。
傅冽根本不想听赵楚解释,他只想一剑一剑刺透赵楚的身体,将他一点点折磨致死。
他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人,就连喜欢都不敢表露的人,居然被人伤害至此,他要赵楚死,要他死无全尸。
赵楚痛的浑身抽搐,冷汗直流。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力的喘息道:“为…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傅冽执剑而立,墨发飞扬,冷戾的宛若嗜血的修罗。
他将银剑举起,剑身反射的日光刺痛了赵楚的眼。
锋利的唇轻启,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赵楚瞳孔骤缩,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原来顾婉璃竟是傅冽的心上之人,怪不得…怪不得…
巨大的惊恐之下,赵楚昏死了过去。
傅冽神色不改分毫,依旧嗜血无情,他挥剑便刺,这一幕正落在刚刚赶到别院的沈染眼中。
“六殿下,住手!”
沈染跃至傅冽身边,禁住了他的手腕,“殿下莫要冲动行事!”
“让开!”傅冽冷冷的看着沈染,眼中泛着弥漫的杀意。
“我今日必要了他狗命,谁若拦我,我必杀谁!”
此时他仿若着了魔,六亲不认,唯有杀戮和血腥才能让他冷静。
沈染扫了赵楚一眼,声音清清润润,“赵楚死不足惜,可殿下有没有想过,若是赵楚死了,永宁侯府不敢针对殿下,定会将此仇算在顾三小姐身上,殿下可能时时刻刻护着顾三小姐?”
傅冽的手顿了一下。
沈染见他听进去了,心下略松,忙又道:“赵楚是侯府世子,他若死了,永宁侯府定然不死不休。
可若是他还活着,侯府反是会选择息事宁人。
殿下,不过一个小小的永宁侯府,您若想收拾赵楚,来日方长。”
傅冽死死的盯着赵楚,沈染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磨牙的声响。
他将长剑往赵楚身上一丢,转身大步迈回了房间,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抱在了怀里。
“别怕,我带你去医馆。”
傅冽将自己的外裳脱下覆在了顾婉璃身上,他放轻了声音,似生怕会吓到她一般。
沈染看着傅冽抱着顾婉璃离开,站在原地未动。
他拧眉看着倒在地上的赵楚,素来温润的眸中满是厌恶和冰冷。
如此败类,不仅傅冽想杀他,沈染也想。
可赵楚还不能死,至少不能这般期在傅冽的手中。
永宁侯也很快带着小厮赶了来,一迈进别院就看见赵楚倒在血泊之中。
永宁侯顿时吓的半死,一张老脸白的像纸。
沈染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语气来,“赵世子没死,带回去医治吧。”
“沈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永宁侯强忍着声音中的颤意,厉声质问。
他只听夫人派人传话说楚儿危在旦夕,让他去别院救人,眼下这一番光景他下意识以为是沈染伤了赵楚。
沈染也不解释,淡淡丢下一句“恕不奉陪”便拂袖离去。
他的态度让永宁侯一时摸不清头绪,来不及多想,忙命人将赵楚抬走。
沈染来之前已让人去顾府传了信,此时顾承晰和顾承晏都已经赶到了。
“沈世子,你看见婉儿了吗?”顾承晰跑的脸色涨红,发丝凌乱的黏在额角,哪里还有往日那种翩翩公子的风范。
沈染点了点头,“顾三小姐受了点伤,六殿下带她去医馆了。
你们别担心,三小姐没事。”
“沈世子可知六殿下去了哪家医馆?”不亲眼看到顾婉璃,顾承晰无法放心。
“我让他去了济善堂,纪大夫医术不错。”
顾承晰匆匆道谢,便连忙赶去了济善堂。
众人心有所思,没注意到胡同拐角有个中年妇人在探头探脑的观望。
她转了转眼珠,转身跑入了巷中。
董明珠回府的时候正碰上回府的董夫人。
“明珠,你出府了?”
董明珠不自然的怔了下,随即点了点头,挽着董夫人的手岔开话题道:“娘,今日王府的婚宴是不是很热闹?”
董夫人脸色不虞,讲起了婚宴上的事,“没想到顾府这般的门第竟能拿得出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本以为今日能看到顾锦璃笑话,谁曾想最后竟是看她出风头了。”
察觉到女儿心不在焉,董夫人以为她是因此心情不好,忙道:“花无百日红,你别看顾锦璃现在风头无两,可王府的生活可不那般简单,以后有她难过的时候。”
很多人都觉得温凉娶顾锦璃就是被她那张脸迷惑了,可平阳王妃出身名门,定然不满意这个儿媳,日后必会磋磨。
董明珠牵唇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
“娘,我累了,先回房歇着了。”
董明珠屈膝一礼,转身回了房间等消息。
她时而紧张时而兴奋,不停在屋里踱步。
外面明明是温暖的夏日,可她的食指却冷的像冰。
她倒了一杯茶,捧在掌中捂着手。
婢女叩门匆匆迈进房中,董明珠心中一颤,紧张之中还夹杂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
婢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董明珠手一抖,茶盏打翻在地,将她的裙摆染湿一片,她却浑然未觉。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婢女,脸上的表情扭曲又可怖,“六殿下救走了顾婉璃?”
小婢女点点头,脸上也是一片惊恐,“是那个女人亲耳听到的,她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闹上去,谁曾想别院竟是围了一群的人。
顾婉璃不但被六殿下救走了,她还看见赵世子是被人抬出去的,浑身都是血,也不知是生是死。”
董明珠脸上血色褪尽,身子瘫软的靠在椅背上,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为什么又是六殿下救了顾婉璃?
上次在宋府是,这次又是!
她费尽心血想出的计划,为的就是除掉他们姻缘上的障碍,可为什么每一次傅冽都要去救她!
他是堂堂郡王,哪里是顾婉璃能配得上的。
顾婉璃的天真烂漫不过是为了勾引他做出的假象,她做这一切都是想将他从水火中解救出来,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董明珠身子不停的打着颤,不知是因为惊怒还是恐慌。
小婢女的脸色也尤为难看,不安的道:“小姐,现在怎么办啊?
事情闹得这么大,会不会牵连到小姐身上?”
董明珠用力的抓着腿侧的裙摆,心乱如麻,半晌,她才开口问道:“顾婉璃现在在哪?”
小婢女想了想,回道:“听说好像是去了济善堂。”
“你去济善堂打听顾婉璃的伤势,小心点别让人察觉到。”
顾婉璃的脑袋被她打破了,当时就见了血,若是不治身亡,赵楚未必会牵扯出她来。
说完,她从床边锦盒中拿出一包碎银子来,目光阴冷,“把这银子给她,让她嘴巴老实点。”
小婢女点头,上前去拿银子,董明珠却没有松手。
小婢女不解,抬头望着她,“小姐?”
“一个女人揣这么多银子定然不安全,若是让一些闲汉或是缺钱的赌徒知晓,怕是人财两失…”
望着董明珠黑幽幽的瞳孔,小婢女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点头道:“奴…奴婢知道了。”
小姐是想让那个女人永远闭嘴!
小婢女走出房间,沐浴在暖阳之下,却依然觉得遍体生寒。
小姐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每日不是吟诗作画便是抚琴下棋,可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杀人不眨眼,看着便让人畏惧。
傅冽一路抱着顾婉璃来到了济善堂,纪大夫正在柜台后面磨药,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快将这位小姐抱到后面的房间里去。”
纪大夫抱着药箱小跑着跟在傅冽身后,待看清顾婉璃的脸,更是吃了一惊,“顾三小姐?”
方氏如今在玉颜阁做女掌柜,是以他对顾锦璃这些朋友都十分熟悉。
纪大夫来不及多问,忙为顾婉璃探脉诊治。
傅冽怔然的站在一侧,无力的看着,一双拳捏的狠狠的。
他看着纪大夫为顾婉璃清理了伤口,抹上了药膏,又用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的将伤口包起来。
待纪大夫做完这一切,傅冽才敢开口,“她什么时候能醒?”
纪大夫面色不算好,叹声摇了摇头,“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我都看过了,她头虽然破了,但伤口不算大,也不深。”
所以他才没第一时间领她来医馆,而是准备先杀了赵楚。
“顾三小姐头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可她后脑有一个肿块,似有淤血。
头部不比其他地方,若这血块能自行消退,便无大碍,若是不能,那顾三小姐一时无法清醒。”
还有些事纪大夫没说,若是头部的淤血无法自行消除,那便只能用针灸之术。
可饶是老大夫也不敢随意在病患的头上落针,头部尽是大穴,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
“那现在该怎么办?”傅冽一时没了主意,心里只剩下恐慌。
“我先给顾三小姐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先让顾三小姐好生休息,待明日一早我再为顾三小姐诊治,若是血块未见消散,我们再用其他的办法。”
“大夫!大夫!”
外面传来顾承晰急切的声音,纪大夫出去将顾承晰迎了进来,傅冽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直奔皇宫去找御医。
顾承晏回了顾府报信,不一会儿便驾着马车过来接顾承晰两人。
小婢女站在不远处偷偷张望,见顾承晰抱着顾婉璃踏上马车,而顾婉璃显然还在昏迷着。
她转了转眼睛走进济善堂,借着买药的名义与小伙计打听,“刚才那位小姐是受伤了吗,我见她是被人抱着出去的。”
小伙计一边抓药,一边点头道:“是啊,那位小姐伤到了头,现在还昏迷着呢。”
婢女故作惊讶,担忧的问道:“那真是太可怜了,她伤的严重吗,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好像伤的不轻,大夫说还需观察。
你的药包好了,一共二两银子。”
“哦…好。”
小婢女浑浑噩噩的付了银子,直奔董府而去。
顾府众人接到了信,都聚在婉华院等着。
一看见顾婉璃是被顾承晰抱着进来的,顾大夫人最先受不了了,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顾大老爷眼中也有水光浮现,他沉了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下,询问顾婉璃的伤势。
待听闻之后,他双拳骤然捏紧,额上青筋直迸。
“赵楚这个畜生,我今日一定要宰了他!”
顾大老爷虽脾气耿直,但他是文臣,从未与人动过手,可他现在只想杀了赵楚。
“父亲。”顾承晰忙拦住顾大老爷,面色复杂的道:“赵楚也受伤了,现在生死未卜。”
“什么?”屋内众人齐齐一愣,赵楚生死未卜?
“婉儿伤的?”
顾承晰摇头,神色迷茫,“是六殿下。
是他救了婉儿,也是他伤了赵楚。”
“六殿下?”顾大老爷几人更是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此事竟会扯上傅冽。
顾三老爷挠了挠头,开口问道:“二哥,这六殿下可是与侄女婿交好?”
“未曾听闻。”顾二老爷摇摇头。
众人一时更是莫名。
顾二老爷想了想,开口道:“大哥三弟,咱们先看看永宁侯府的情况再说,这件事暂时不宜闹大。
赵楚就是个畜生,可咱们婉丫头冰清玉洁,万不能与他扯上关系。”
两人齐齐点头,顾大老爷眸色幽暗,沉声道:“我知道,我不会冲动。”
姑且再等上两日,若赵楚那混蛋平安无事,他再来与永宁侯府算这笔账!
“对了,此事先别和锦丫头说。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别去打扰她。
过几日待婉儿的伤势恢复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侄女婿作陪宴请六殿下。”六殿下对他们有大恩,必须要报答。
几人又说了些话,因怕打扰顾婉璃休息,众人便散开了。
顾二老爷搀扶着顾二夫人,两人无声的往碧竹院走。
“大哥总是为人着想,都这个时候还记得提醒咱们不要娶打扰锦儿。”想到顾婉璃那可怜的小模样,顾二夫人的心口就有些闷。
她看着都心疼,大嫂的心指不定多难受呢。
顾二老爷没说话,只沉默的点了点头,眸色暗沉。
顾二夫人没看见,自顾自的说道:“先看看婉丫头今晚情况如何,若是还不清醒,咱们还是得把锦儿叫回来。
锦儿医术高,有她在定然没问题。”
“嗯。”顾二老爷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琢磨什么呢?”
见顾二夫人看他,顾二老爷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婉丫头的事。”
大哥是正人君子,他所谓的算账估计就是上门理论。
可这种事怎么都是女方吃亏,收拾永宁侯府这种小人还得暗着来,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阴永宁侯一把。
傅冽入宫之后便直奔御医院,到了御医院二话不说拉了两个资历最老的御医便往外走。
那两个老御医颇有资历,也有些脾气,见傅冽这般无礼,两方便发生了争执。
皇宫内院是什么地方,遍地都是各宫安插的眼线,稍有风声便传的人尽皆知。
最先听闻的是建明帝,他正为临安的事情恼火,听傅冽在御医院闹了起来,顿时眉头一皱,“御医院怎么回事?”
陈总管早打听好了,忙回道:“六殿下似是急着让两位御医帮忙出宫诊病,想来是一时没与几位老御医沟通好,才发生了些许误会。”
“诊病?老六病了?”
“不是六殿下,应是宫外的人,暂且还不知是谁。”
建明帝蹙了蹙眉,他这个六皇儿年纪不是最大的,脾气却是最大的,毛躁易怒,但品性倒不坏,想来应是有急事。
“你走一趟,找两个御医跟他去看看。”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让那两个御医回宫后先来乾坤殿一趟。”
到底是谁让老六这般上心,还弄得神神秘秘的,该不会和老七学坏了,在府里藏了红颜知己?
蒋贵妃在丽妃之前听闻了御医院的事,她略有疑惑,“傅冽今日不是去平阳王府参加婚宴了吗,怎么跑来御医院闹事?”
刚才陛下还召了宣亲王进宫,可她怎么都没打探出消息,现在又是傅冽,难道平阳王府真的出了什么事?
蒋贵妃眸色微动,派人暗中跟上。
而此时的永宁侯府更是乱做一团,赵楚小腹中了一剑,鲜血汩汩。
永宁侯想去宫里求赐御医,却被永宁侯夫人拦住。
“别去找御医,我已经找了大夫了。”永宁侯夫人有点心虚。
“夫人,楚儿伤的可不是胳膊腿,他是小腹中了一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御医医术更高明。”
永宁侯夫人咬了咬牙,“侯爷,其实…”
待听永宁侯夫人说清原委,永宁侯一张老脸憋得铁青。
可赵楚现在还昏迷不醒,他只能将火发在永宁侯夫人的身上,“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平日里拈花惹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绑架官家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
永宁侯夫人呜呜的哭,满腹委屈,“侯爷现在埋怨我还有什么用,楚儿都伤成这样了。
再者说此事纵使楚儿有错,那六殿下出手也太狠了些。
就算他是郡王,可咱们也是世袭的爵位,他提着剑私闯侯府,显然是未将侯爷放在眼里啊。”
永宁侯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恨得暗暗咬牙。
这时大夫提着要药箱走了出来,脸色十分凝重。
永宁后夫妇心中一紧。
大夫说的比较委婉,但他们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赵楚伤到了小腹,若不调理好,以后便形如废人,难有子嗣。
听闻之后,永宁侯夫人直接昏厥了过去,永宁侯也跌坐在椅上,双眼放空,久久回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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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冽列男友力爆表,给个赞,但是还没完,剩下的还要一起打包干掉,盒饭已下锅,敬请期待,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