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袁二位道长,不禁想到了前几日到程府去拜访。
就无中生友的淋症跟程家老三深入研讨。
犹记得离开之时,程老三那副自信满满,迫不及待的表情。
当然,他们也更记得,程老三神鬼生惧的绘画天赋,还有那个骑着“大象”的火柴人。
一思及此,正在抿着茶汤的袁天罡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把自个呛得面红耳赤。
“二位卿家,你们这是…”
李世民回过神来,总觉得这二位医术高明的方外之人似乎有事隐瞒。
“陛下,其实…”孙思邈看了眼还喘不匀气息的袁天罡,只能硬起了头皮担当代言人。
“贫道与袁道友,这些日子,一直在苦思治疗太上皇的淋症之法而不得。”
“无奈之下,就寻思着,程三郎既然能够治愈,令贫道与袁道友都束手无策的翼国公旧疾,或许他能够有办法。”
李世民心中一动,挺直了脊梁,扬颔示意孙思邈继续说下去。
“程三郎对于这淋症,还真是十分的了然。
甚至给出了两种令贫道与袁道友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治疗之法。”
“两种?”这下子,李世民都有些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那小子真有办法。”
“陛下,程三郎的办法,实属另辟奇径,所施之手段。
更是我等闻所未闻,我等实在不敢笃定。”
“什么样的手段和办法,二位道长且说来听听。”李世民迫不及待地问道。
而这个时候,皇后长孙无垢,正好移步到了屋外,听到了屋内的对答,脚步微顿凝神倾听。
“第一种方法是导尿,二嘛,则是如同给翼国公一般进行手术治疗。”
“导…导尿?”李世民有点懵逼。尿这玩意还能引导?
“…”屋外的长孙无垢也是一脸的迷茫。导不导尿且不说,父皇的体内又没有箭镞,他手术治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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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孙思邈与袁天罡两位道长的解释,李世民大概听懂了,但是,他实在是有点难以相信。
毕竟程处弼所言的两种方法都真如二位道长所言,太过匪夷所思了点。
等到二位道长告辞离开,李世民眉头深锁沉吟之际,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进了屋。
抬头之际,面露温柔的笑意。“观音婢,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垢坐下后答道。
“陛下莫非忘了,一会您要与妾身去给父皇请安。
方才二位道长正在跟夫君言语正事,妾身就一直在外面候着。”
“那你想必都听到了吧。依你之见,你觉得…”李世民看着跟前的爱妻,柔声问道。
“妾身也是听得一头雾水,那位程三郎的法子,妾身总觉得太过离奇。”
“是啊,我也觉得…”李世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走吧,先去大安宫给父皇请安。”
李渊,这位大唐的太上皇陛下,此刻正在一座凉亭之中,打量着四周的繁花盛景。
精致的园林,别致的花木,还有那些造型奇趣的山石,这些都是昔日李渊最乐意欣赏的。
可是现在,他这才刚刚在凉亭之中坐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已经觉得索然无味。
无它,因为又感觉到了想要嘘嘘的尿意,李渊无比烦燥地站起了身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很快,几名宦官赶紧拉起了厚绸遮挡,又有宦官搁下了便桶。
大唐的太上皇陛下站在风景绝妙的大安宫花园里,开始了新的一轮憋气,用力…
淅沥的滴哒声,仿佛就像是那江南的和风细雨天气里,檐角那时有时无的雨滴。
等到檐角的雨滴不再滴落,但是,看着自己那被淋湿的鞋子和衣角。
大唐的太上皇陛下满脸生不如死地仰天长叹。
接下来,自然是沐浴更衣,总不能满身尿骚味臭哄哄的吧。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步入了大安宫,得到的消息就是太上皇此刻正在沐浴更衣。
二人足足等了一刻钟,这才看到李渊步入了屋内。
“儿臣参见父皇…”李世民赶紧起身见礼。看着李世民,李渊只是很敷衍地嗯哼了两声。
唯有目光落在了盈盈下拜行礼的长孙无垢身上时,李渊那张冷漠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的慈祥。
“儿媳免礼,快起来吧,你这是得有好几日没来老夫这里走动了。”
长孙无垢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习以为常,表情呆滞而又恭敬的夫君。
然后小心翼翼地搀着李渊坐在案几后,关切地问道。
“父皇这几日身体可好?”
“还行吧,也就那样,唉…”李渊颇为无奈地苦涩一笑。“你们也坐下。”
浮光掠影般的扫了显得恭敬沉肃的李世民一眼,注意力落在了笑容温婉娴静的长孙无垢身上。
“媳妇,承乾这些日子怎么样?”
李世民就这么正襟危坐,表情肃穆,由着长孙无垢与父亲李渊二人交流,心底谓然轻叹。
这对天家父子之间的隔阂…虽然经历了时间,消减了许多。
但是李渊对于李世民的怨怼,仍在心底留有芥蒂。
仍旧让他实在是不乐意给李世民好脸色看,而李世民也很识趣的少说话。至少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不过,不论是李渊,还是昔日在世之时的窦氏,都对长孙无垢这位乖巧聪慧的媳妇疼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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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垢讲了一些关于李承乾这位皇太子的事,倒是让李渊老怀大慰。
虽然李渊看李世民不顺眼,但是却十分疼爱这位秉性温良的长孙。
等听到长孙无垢言及程三郎治好了秦琼的旧疾。
而现如今,秦琼的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已然连马都能骑,甚至可以开弓骑射。
这样的消息,让李渊不禁讶然。
“你说的是程咬金家的三郎?就是那个听说失忆,还得了失心病的程三郎?”
“程咬金那一家子是什么情况朕焉能不知,他家老三居然懂医道…”
久在深宫,久病于榻,两耳不闻宫外事的李渊真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这还是自己认知中的老程家熊孩子吗?
听到李渊那惊奇的疑问,李世民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干咳了声道。
“…这个,儿臣多方查验,程三郎自打醉死醒来,便通医术。
所施手段,皆与常见之医道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媳妇你来说。”
李渊淡淡地扫了李世民一眼,目光再一次落回了长孙无垢身上。
讨了个没趣的李世民无奈地暗中轻叹了一声,不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