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威望足够高,还是很有好处的,就像现在,程处弼吩咐下去之后。
一干獠首虽然有些疑惑程处弼的安排,但是,都很识趣地没有问出声来。
跟这位程长史已经打了很多次交道的一干獠首很清楚。
程三郎干事情,他想要解释的时候自会解释,他不乐意解释的时候,你去让他解释,啧啧…
等到所有的军令都已经下达完全,看着那些恭敬领命之后,回到列班站定的獠首们。
程处弼也告诉这些獠首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们只需要继续按计划向姚州前行。
到了姚州之后,就在姚州城外待命,等待程某的下一部命令。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处弼就率领那一千六百獠兵精锐以及掷弹兵离开了大营。
在姚州宁刺史派来的向导的引领之下,沿着那人烟稀少的崎岖山路向着那剑川方向行进。
至于主力大军,继续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朝着姚州方向前行。
只不过,他们的速度,仍旧保持着之前的龟速,一天二十到三十里地,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朝着姚州方向慢慢地挪。
而程处弼所部,则是钻进了深山老林之后,继续埋头,奋力朝着剑川的方向赶去。
好在,哪怕是行进在山路中,这些习惯行跋山涉水的獠人不敢说如履平地,但也不比在平路上行进慢上多少。
反倒是每日所行的距离远在那主力大军之上。
连续疾行了数日,所有人都累得不轻,程处弼也好不到哪儿,不过哪怕是再累,一想到用不了几日。
就可以看到那剑川城的城头,可以乘着剑川城守备空虚的机会夺回。
程处弼就再次振奋了起来,继续大步向前,程处弼的前方数步外,就是两位向导,一前一后隔开丈许引路。
程处弼的身边除了邓称心外,就是十余位箭法最优秀的射手,紧随其后。
在距离他们约十丈外,则是程发率领着十余位程府家兵,再向后十数丈,才是大军主力。
就在程处弼迈步疾行的当口,就看到了前方的向导顿住了脚步左右张望。
随即向导抬起了手臂摆动起来,在这一瞬间,程处弼也同样抬起了手臂。
随着手臂扬起的信号传递下去,整只大军很快就整齐划一地停顿在后方。
“程长史你看…”向导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程处弼就看到了两位衣着褴褛的部落猎人提着弓,背负着猎物,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快步朝着这条小路行来。
两位部落猎人很是洋洋得意,今日难得的大丰收,二人猎到了不少的猎物。
可以拿出一份部到城镇去售卖,另外一部份则可以带回家里边好好地改善一下伙食。
就在二人终于跨步走到了这条小路上,想要继续前行时。
就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两旁边冒出来十多个全部武装,纷纷张开了弓箭的狠人。
就在他们两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当口,就听到了身后边传来了姚州官话。
“想要保住性命,就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原地,不要动,不要乱来…”
两位部落猎人听话地赶紧扔下了手中的弓还有背负的猎物,然后十分乖巧地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一动不动。
等到他们从懵逼与恐惧中回过神来之时,跟前站着一位高大英武的年轻人,朝着他们慈眉善目的一笑,然后用不太熟练的姚州官话道。
“放心,我们是好人,我们是朝廷的军队,因为执行机密任务,路过此地。”
“不过既然被你们知晓了我们的行踪,那你们只有暂时先跟前我们的队伍前行。”
“当然,你们会获得一定的补偿…”
说到了这,程处弼伸手入怀,掏出了两片不大的金叶子,递给了这两位战战兢兢的部落猎人。
很快,紧紧握着掌心金叶子的两位部落猎人,便被人带到了队伍之中。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有好几位跟他们差不多装束的本地人。
一个二个虽然都显得有些颓废,但是好歹都还很有精神。
大家一交流,都是因为倒霉,遇上了这只朝廷军队,结果被迫跟随部队行进。
随着前边传来的消息,大部队再一次开动起来,继续朝前而行。
新加入的两位部落猎人,跟前那十多位难兄难弟一起,成为了这只执行秘密任务的军队之中的一员。
已经再一次回到了越析诏呆了数日的尚多结脸色铁青地打量着那份刚刚传递到手中的急报。
拉着一张老脸,心情份外不爽。
第一个原因就是,这帮子洱海诸诏,实在是太拖拖拉拉,混帐透顶。
越析诏的八百诏兵,好歹在十日时限内完成了集结。
至于另外三诏,蒙巂诏以之前刚与蒙舍诏大战,损失太大为由,只派出了三百诏兵赶来汇合。
其他各诏也好不到哪儿,晚了整整两天,三千诏兵这才在越析诏集结完成。
这帮子洱海诸诏拖拖拉拉的行为,让尚多结真想亲自抄刀,把这帮子视军令如同儿戏的混帐玩意全剁成肉泥。
可惜宰相反复交待,诏人只可威慑,可恐吓,可示好,可以利诱之,但不许跟诏人翻脸。
毕竟吐蕃就算是现在真占据了这姚州之地,也需要地头蛇来帮助吐蕃维持局面。
他们的迟来,尚多结也只能恶狠狠训斥一番,减少一些赐给他们的赏赐,却真不敢拿军法处置。
若是姚州刺史真的率军来援,那么自己所统帅的两千步卒与一千吐蕃铁骑,将会成为姚州唐军精锐的催命符。
只要能够解决那八百府兵精锐,尚多结就会乘着剑南道巡抚使李绩无暇南顾的机会,轻取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