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过来。”论科耳听得心头一跳,站起了身来。
当他抄起这份情报拆开之后,脸色瞬间一僵。
看了一眼被论科耳拿在手上的情报,单增有些心痒难耐,但终究只是动嘴。
“大论,不知姚州发生了何事?”
“看来,尼玛掌柜所言非虚…”
论科耳有些牙疼地吸了口气,看到了次旦与那单增直勾勾瞪着自己手中的那份情报。
干脆就抬手递了过去。单增接过这后双目匆匆一扫,还真是,几乎都跟那尼玛所说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太一样就是,探子这边反复侦察之后,估计的唐军数目在四万以内。
而且都是诏人和獠人组成的兵马,并无大唐精锐府军在其中。
那姚州的一千府兵精锐,一直都驻扎在姚州城下并未离开。
另外就是,剑川城内,真的流传开了一个消息,那位姚州都督长史程处弼。
据说多次向姚州都督请求出兵,只不过,那位担任姚州都督的吴王一直没有同意。
这让单增有些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不敢相信会有这等好事。
“他若敢率那些杂兵北来,呵呵…除非真是个傻子。”听到了这话,李世民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白疼这个好闺女。
只是,刚刚幸福完,眼皮一抬,就看到了那张三尺见方的图画,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起身来到了这幅大画跟前站定,打量着那画上的人物,但见这幅画中的主角程三郎英姿挺拔,一手托闸,一手执锏,表情很是英武伟烈。
至于画中的其他人,不是歪瓜劣枣,就是面容模糊,这样的刻画手段,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看得李世民脸色越来越黑,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直接腿在这张大画上。
而后边,长孙皇后看了一眼夫君,又看了一眼笑眯眯在那里冲泡茶汤的闺女。
但见闺女泡好了茶汤之后,扫了一眼正站在画面发呆的亲爹。
这才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碗起身来走过去,呵呵…这丫头。
而长孙皇后与李渊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都默不作声。
“爹爹,女儿给你泡的茶已经好了…”耳朵边传来了闺女的声音。
脸色发黑的李世民转过了头来,看着那飘荡着热气的茶杯,接过之后,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道。
“多谢闺女,对了,那是什么玩意?莫非画的是程三郎那小子?”
李明达乖巧地点了点头,抬起那双清彻透亮的明眸看了一眼画上的程三哥哥。
“对呀,这是程三哥哥编的演义故事,叫《程三郎剑南道演义》,就跟那《三国演义》似的,可好玩了。”
一听到闺女这口气,李世民虽然仍旧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附合地笑了两声。
目光一扫,看到一旁居然还有写满字的稿子,抄到手中只看了几眼,一口茶水差点就喷在纸上。
纸上所描绘的程三郎在那数万剑川守军之中,杀进杀出,甚至惹得那位身高丈八,力能举鼎,擅使千斤狼牙棒的剑川守将勃然大怒,要和程三郎单挑。
然后程三郎便与那剑川守将,站在了城主府屋顶之上,开始你来我往…
看得李世民哭笑不得,忍不住笑骂道。“这都是什么鬼玩意?哄小孩子的吗?”
听到了这话,某个小姑娘可不乐意了,小嘴一撅,甩着手走到了长孙皇后跟前。
“娘亲,爹爹说我是小孩子。”
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扔下那张胡扯乱吹的纸赶上前去赔笑道。
“乖闺女,爹爹可没说你,爹爹说的是程三郎那小子忒坏,居然想把我家小兕子当小孩子哄…”
李明达看着亲爹那副讨好的模样,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吧,爹爹说的对,爹爹你快把茶喝了吧,女儿再给你添茶。”
“来,爹爹吃小鱼干,来,爹爹你吃点这个…”
李世民美滋滋地享受着闺女的侍候,一家祖孙三代在此其乐融融。
美滋滋地享受了难得的天伦之乐,只不过李渊因为儿媳妇在此,只能以茶代酒,吃着下酒茶。
足足呆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李世民这才想到尚有公务还没有处理,只能先行离开。
这才刚刚辞行出来,行不多远,就听到了亭中又传来了激昂四射的解说声。
听着那程三郎在剑川城主府的屋顶上,一个披盔带甲抄着铁锏,一个身高丈八,抄着千斤重的狼牙棒在上面哼哼哈哈,你来我往的大战三百回合。
身后边的赵昆听得两眼发直,李世民亦是一脸黑线,忍不住小声地吐了句槽。
“那剑川城城主府的瓦片莫不是精钢铸就的?怎么就那么经砸经踩?
…还三百回合,有本事给朕在上面打上三天三夜,累不死那小混蛋。”
赵昆的表情瞬间扭曲,一连串的咳嗽声后,快步赶上了陛下的脚步。
房玄龄迈开大步,行走在洛阳宫内,心里边却在反复地斟酌着用词。
他进宫的目的,为的正是那位远在剑南道的二儿子房俊。
这个混帐小子一去泸州就去了数载,原本嘛,泸州在新任大都督以及一干属官的治理之下。
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自家二郎也是兢兢业业,顺带着也颇受好评。
这让房玄龄内心很是美滋滋,盘算着出去几年,也该回来娶媳妇,咳,是尚公主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剑南道突起战事。起战事倒也罢了,关自家二郎一个小年轻屁事。
可谁曾想,李绩那个老东西,简直不为人子。
居然把自家二郎也给拐上了战场,蹿到那雅州去跟那些吐蕃蛮子厮杀。
因为蜀地与长安的交通不便,消息也难以传递,房玄龄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直到前段时间,收到了来自雅州的捷报,捷报里边居然有自家二郎立功受赏的名字。
房玄龄当时就差点想要不顾形象的跳脚大骂李绩那个老家伙卑鄙无耻,拐骗自家那可怜的娃娃上战吃苦受累。
好在他房某人终究是读书人,实在是做不出这等粗鄙之事,只能回到府中跟娘子抱怨吐槽了一通。
本想直接就找个机会,以二郎年纪渐长,公主殿下也已近婚配之龄,请陛下把自家二郎给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