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将病情相当严重的长孙无忌送回洛阳,程三郎与王医令这两位医道高手,自然要跟那长孙无忌坐在同一条船上。
毕竟万一他的病情突然发生恶化什么的,二人也能够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进行处置。
正是基于这个理由,长孙无忌也无话可说,可就是自打程三郎与王医令与自己同乘一舟之后。
长孙无忌就感觉到自己的伙食质量,简直就是以雪崩的速度在下降。
肉,呵呵…给你一碗肉沫粥那就算对得起你的,而且每天早上都是羊奶鸡蛋羹。
中午就是流质饮食,让长孙无忌每天中午吃得生不如死。
好在,晚餐的时候,好歹给自己搞了点干货,不至于会饿出毛病来。
可即便如此,长孙无忌也没办法拒绝那些营养丰富,能够充足补充蛋白质的病患套餐。
程三郎振振有词,你都是一位重病的患者,难道你的食量还能比普通人更好?
再说了,你现如今天天躺在榻上,又不作运动,食物摄入一多,万一回到了洛阳,别人看到你这位重病患者居然还肥了一圈,这不是闹笑话是啥?
面对着这位说起话来永远都是那样的振振有词,偏偏还有几分歪理的程处弼。
长孙无忌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每天吃着清汤寡水的餐食,心里边却无时无刻不在怀念那油香浓郁的猪油糕,还有那一口下去,表皮脆爽的鸡腿。
可惜,船上的王医令,还有那些刑部差役的存在,着实让他这位“病患”每天都只能滴着清口水唉声叹气。
好在一路舟船,日夜兼程,不过数日便得以重返了洛阳。
不过考虑到了这位长孙无忌本身是正在受惩治的谪臣,自然不可能让他回府疗养。
不过大唐天子很是大度地没有让他继续去那大理寺呆着,而是命人将长孙无忌送往皇庄,在那里接受治疗。
等到朝会结束,李世民便匆匆地接下了爱妻长孙皇后,夫妻二人轻装简从,径直往那城外的皇庄而去。
刚将那长孙无忌送到了皇庄的程处弼此刻正与陆将军跟那位刑部的吏员道别。
目送着这位刑部吏员率领一干刑部差役告辞而去,一扭头,看到了王医令还在身边。
程处弼也让他赶紧回太医署去,至于这位长孙国舅的病,自己就可以搞定。
巴不得不用负担任何责任的王医令听到了程三郎的吩咐,眉开眼笑地领命而去。
直到皇庄内的这个小院,剩下了程三郎与陆将军相视一笑,将长孙无忌搞回来的重任,总算是圆满的解决。
“小程太保,结下来还要怎么做?”
“接下来,自然是要看陛下的想法了,反正程某人也算是完成了陛下的嘱托。”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程处弼拍拍屁股转身朝着屋内快步走去,准备跟那长孙无忌交待两声就离开。
这才刚进入了屋内,就看看到了长孙无忌此刻正在那里吩咐长孙忠平。
“猪油糕一碟,还有红烧肉,还有那糖醋排骨,对了还有…”
说到了这,长孙无忌注意到了程三郎行来,打住了话头,朝着程三郎显得有些拘紧地行礼致射。
“行了,长孙国舅你这样感谢程某,你自己不觉得别扭我还别扭。”
“好了,如今也已经奉了陛下的吩咐,将你送到了这,程某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那个长孙忠平你记住了扎针的部位,以及扎针的深浅还有力度没有。”
“回小程太保,小人已经都记住了,定不敢忘。”
程处弼点了点头,转过欲走,想了想,又回头冲长孙无忌提醒道。
“长孙国舅,你这些日子吃的东西过于清淡,想要吃那些过于油腻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好适量,不然的话,勿谓言之不预也。”
“…”长孙无忌看着程三郎大步离开,忍不住撇了撇嘴。
现在那些刑部的人都已经离开,这皇庄中人肯定不会,也不敢泄密出去。
老夫吃点自己喜欢的美食怎么了?你小子,灌了老夫那么多天的清汤寡水。
害得老子这段时间,半夜三更的时候都会被梦里的美食给馋得哭醒过来。
再不吃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那已经多次发出抗议的肠胃。
“老爷,你看…”长孙忠平看到那程三郎已经快步远去,也看到了自家老爷脸色数变。
“看什么,还不快去,照老夫的吩咐去做。”
“这些日子,再这么熬下去,老夫非得饿死不可…”
面对着满脸悻色的长孙无忌,长孙忠平能说啥,只能快步而去。
而那位陆将军自然也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对答,当然不会去理会长孙国舅的事,只是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务。
那就是看护好这里,同时也需要将闲杂人等驱开,避免有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前来这里打探消息。
等到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赶到了这皇庄之时,此刻,长孙无忌早就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溜油。
吃饱喝足的他,开始拍着自己那挺起的肚皮,正美滋滋回味,一听闻陛下夫妇前来。
长孙无忌岂敢怠慢,赶紧一轱辘就从榻上坐起了身来,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听到了自己的肚皮发出了一声轱辘。
不禁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肚子,赶紧前往参见。
看到了自家兄长非但没有半点病容,而且还油光满面的模样,长孙皇后也不禁松了口气。
问起了这些日子南下的情形,长孙无忌笑呵呵地一一作答。
而一旁的李世民也甚是开怀。“无忌你能回来就好,说起来,这一回还多亏了程三郎地小子。”
“若不是他给老夫出谋划策,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想出这么轻松且危险性极低的主意。”
“陛下所言极是…”长孙无忌笑着附和了一声,可话音刚落,他就又听到了自己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唤声。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不舒服,感觉就好像自已的大号之意越来越浓。
而且已经浓到让自己的括约肌都快无法把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