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开花弹其实就是空心弹,只不过被铸造成了圆锥型的弹体,而开孔是在前方。
在弹体内填满火药还有碎铁片和铅粒,最后在开孔处放置引线。
最后就是在发射之前,在发射药与炮弹之间,会用一块木片,也就是木质的弹托间隔开来。
等到火炮开炮之后,在炮弹出膛过程中,发射药燃烧产生的极高温度,会在炮管与炮弹的间隙向前泄露。
在炮弹出膛的过程中,就点燃那根引线。而炮弹由于是圆锥型状,出膛之后的飞行会更稳定。
等到线信被烧完的瞬间,炮弹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崩裂开来,对周围形成一个破片性伤害。
开花弹这玩意,这还是程处弼在多次试射飞雷炮的过程中获得的灵感。
因为飞雷炮靠的不是破片杀伤,依靠的是装药,再装药,用剧烈爆炸所产生的破坏力来搞事情。
但是船上当然不能这么用,毕竟自己的老本可真不够那么折腾的。
毕竟自己之前搞出硝酸甘油,只是为了治病救人,虽然储量不少,但是一旦应用到军事上,那就显得杯水车薪。
所以,脑子很活的程三郎就想到了这么一招,将开花弹这玩意搬到了炮舰上使用。
并且之前整出来试射之后,效果相当不错,十枚里边,能够有八枚开花弹成功爆炸。
不过撂到这大海之上,可就不好少了,但不管怎么样,开花弹的弹体重量,也足够破坏海船的船舷。
一句话,就算是老子不爆炸,一样也可以戳你的腰子要害。
很快,三艘战船绕过了那倒霉的一号靶船沉没的位置,向着那二号靶船包抄过去。
一号靶船是一艘老朽的斗舰,而这二号靶船,则是一艘老朽不堪的楼船。
没办法,大唐登州水师,继承于前朝的水师,而且绝大部份的装备,都是继承了前隋水师的遗产。
而且这些水师舰船中,更有不少是从隋朝前期就存在的,就像此刻飘荡在海面上,显得犹如风烛残年老人一般的楼船。
怕是这艘楼船的年纪,比李绩这位大唐名将的年纪还有大上一二十年。
在波澜壮阔的大海里边泡了数十年光阴,典型的老破旧。
虽然程三郎改造的这三艘楼船,比这艘靶舰的年纪也年轻不到哪去,虽然也有一些地方出现了朽坏与破损,但好歹状况还算不错。
此刻,那些原本驾驭着各自战舰远远围观的登州水师将士,看到了这边一票大佬似乎对于被围观没有什么反应,便也大起胆子,凑到了两三里处。
“小程太保,诸舰皆已就绪,还请小程太保…”吴中郎将来到了程三郎跟前大声禀报道。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几声很用力地咳嗽声传来,程处弼脸色一黑。
心里边差点就对这位不讲武德,不要脸皮的长辈发起垃圾话攻势。
齐王李恪同样心里边跟揣了十来面明镜似地,嘴角一咧,朝着李绩这位青州大都督府长史温和一笑。
“英公乃我大唐名将,今日这大唐新武械试射,还请英公主持。”
“既然是大都督有命,老夫敢不从命,传我命令,向那靶船开火,全部开火!”
此言一出,一干早就已经装填好了开花弹,抄起指头粗的粗香正蓄势待发的一票程家人,听到了这个迥异于之前的命令。
稍一犹豫之后,还是纷纷地点燃了各种操纵的火炮。
那些在两三里外围观的大唐登州水师精锐们,随着那震撼天地的巨响连绵不绝。
就看到了那三艘炮船的船舷,喷涌出一股股浓白的烟雾,犹如幻化的妖魔一般,笼罩住了那三艘炮舰一侧的船舷。
几乎只是在眨眼之后,那艘原本在大海上摇摇晃晃的破旧楼船,就仿佛不小心按了电门似的,又像是突发了羊癫疯一般,疯狂地震颤起来。
震颤尚未结束,一团团橙红色,裹夹着浓烟的光团,陡然从这艘破旧楼船内外陡然迸发出来…
比起方才更加令人心悸的巨响声绵绵不绝,而那艘虽然已经十分破旧,但主体结构尚算牢固的楼船,在所有观察者的眼中。
随着那些光焰的此起彼伏,横飞的破片,肆意地在船舱内,船身旁,肆虐横飞,扫荡着一切阻碍。
而在船中前部处,几枚开花弹几乎同时炸裂开来所产生的巨大威力,直接就将那船身直接炸裂开来。
一个巨大到,足可以通行一辆马车的巨大破洞,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虽然一轮炮击的时间并不长,在炮击结束之后,那艘楼船上到处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而出现巨大破口的船身在那熊熊烈焰中,只支持了十数息的功夫,便在一阵吱嘎嘎的难听断裂身上。
船首与船身断裂成了两截,然后一边燃烧着熊熊地火焰,一边似缓似疾地朝着那深邃的大海深处沉去…
“…”吴中郎将夸张地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艘破旧的楼船,在一个齐射之后,就四分五裂,葬身海底。
不大会的功夫,大海之上,只余下了那些破碎的木板,破布,船帆碎片在那海面上摆荡,甚至还有些许的余焰和青烟在缭绕。
李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就是眼角老在那里抽搐,嘴角也不停地在那咧个不停。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衣袖中,李绩搓了搓手指,让方才因为过度震惊而不小心薅下来的胡须,自由落地。
李恪则满脸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朝着程处弼翘起了大拇指。
“处弼兄,这不错嘛,居然能够在这么远的距离,一轮齐射,就能够将一艘如此庞大的楼舰巨舰给炸沉了。”
“倘若有敌来于海上,我大唐若是以炮舰战之,当可将贼寇尽歼于海上。”
李恪洋洋得意地吹捧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不远处的柴令武一本正经地感慨道。
“处弼老弟能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着实厉害。只是在这大海之上,若是遇上了恶劣天气,又当如何是好?”
“你看这几艘炮舰,虽然是置于甲板之下,可是却四面皆漏,必不能阻风雨。”
“我说老柴,你不懂就别胡咧咧,这又不是专门用来使用这些火炮的炮舰,有破绽很正常,怎么,你还想要显摆显摆,提提议建,回头继续再蹭点功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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