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满脸倦容地与那同样神色憔悴的苏定方,还有几名唐军将领。
正肩并肩地站在无名小城中用木石垒彻起来的一座高约数丈的哨塔上。
此刻,他们看到了大唐火枪骑兵化整为零,妖娆而又风骚的走位,在无名小城外宽阔的平原上流窜。
那些高句丽的骑兵们,一会是汇成一股洪流,一会是变成一盘散沙,就像是一群恶狼,不把猎物捕捉撕碎,誓不罢休。
可偏偏,那些在数量上明显处于绝对劣势的大唐火枪骑兵们,一直游弋在高句丽骑兵的攻击范围之外。
时不时,一阵爆豆般的脆响过去之后,犹如恶狼般的高句丽骑兵中,总是会倒下一批人马。
虽然数量不多,可问题是,大唐火枪骑兵,只需要数息,又可以再发起一轮射击。
哪怕是高句丽骑兵忘命的追击,对方开火两轮之后,仍旧可以十分潇洒从容的退走。
你要是追得太近,突然飞过来几个铁疙瘩,一团团膨胀现世的恶魔之火,伴着雷鸣降临于世。
然后,原本杀气腾腾,眼看成功在即的高句丽骑兵们,就犹如那看到了黄鼠狼蹿进了鸡窝而被吓坏的小母鸡。
惊惶失措,人仰马翻地逃窜不已,再一次,失去了近逼到大唐火枪骑兵近前的机会。
而那群摆脱了高句丽骑兵追击的火枪骑兵,再一次勒住了座骑,转身从容不迫地展开新一轮的射杀…
继续收割着那些高句丽骑兵的性命,这种打又打不到,跑又跑不掉的憋屈感,令高句丽骑兵们无比的绝望。
就连立身于那哨塔之上的李靖等人,也不禁牙疼般地吸着气连连摇头不已。
“程三郎此等战法实在是…嗯,肯定会令高延寿大为头疼。”
“何止头疼?依某之见,兴许在那高延寿眼中,程三郎和他麾下的这只火枪骑兵,就像是一群讨厌的苍蝇。”
“不不不,苍蝇虽然讨厌,可是对于高延寿构不成什么伤害,我倒觉得,他们像是一群吸血的蚊子。”
“咦,这个比喻很是形象,的确,高句丽这七八万大军,与程三郎麾下五百火枪骑兵而言,当真犹如巨人与蚊子。”
“偏偏这位巨子,被蚊子频频吸血,却又没办法一巴掌拍死这只吸血的蚊子。”
听到了这票大唐将领们兴灾乐祸的议论声,苏定方乐呵呵地眯着眼睛也插嘴道。
“程三郎与他麾下那五百火枪骑兵,可不仅仅只是吸血的蚊子那么简单,而是一群会隔空吸血的蚊子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一干大唐粗鄙武夫,瞬间就乐了,也对,配上那射程远在弓箭之上,可以致敌于死命的燧发枪。
说他们是一帮子懂得隔空吸血的蚊子,倒还真特真的形象。
李靖听着这帮子麾下将领的骚话,老脸亦是一阵抽搐,赶紧用力地咳嗽几声,这才压抑住笑意。
程三郎真不愧是大唐第一妖蛾子,作妖的本事果然一流,难怪陛下临离开之前,特地跟自己私底下交流的时候说过。
这小子要做什么,就由着他去折腾,指不定能够带来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不,惊喜就来了,不得不说,程三郎永远能够刷新你对他的认知,总是能够出乎意料地干出令人意外的惊喜。
“这些火枪骑兵在程三郎的指挥之下,所发挥的作用,便是几千人马,怕也难以与之比肩。”
随着李靖这句评价出口,一干方才还在嘻嘻哈哈的大唐武将们,亦不由得深以为然地颔首。
李靖扔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抄起了千里镜继续搜寻战场,看到了一名穿着风骚而又醒目白袍的唐将。
正率领着一票火枪骑兵,轻松写意地一边游走,一边射杀着那些高句丽骑兵。
这家伙,应该就是被程三郎举荐过的那位薛仁贵,虽然此刻看不出军略,可是武勇倒真是一等一的。
此刻身边的苏定方习惯性地眯起了两眼,面现忧色地小声道。
“不过大帅,他们这么折腾下来,末将有些担心,那高延寿很快也会明白,不除掉程三郎和他的手下。”
“高句丽就难以全力攻打这座城池,所以接下来,怕是今夜,程三郎他们若是意欲偷袭的话…”
“这一点,你我皆知,老夫相信,程三郎那小子也很清楚,就是不知道今夜,他会怎么做。”
“大帅,苏将军,你们看那边…”这個时候,一位将领突然大声地叫道。
一干大唐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一个方向望过去。
此刻,程三郎已然率领麾下,正好与那薛仁贵合兵一处,正欲先退去,等人马都好好地休息休息,再继续回来作妖。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意犹未尽的薛仁贵看着后方那些不甘心,却只能勒住马头,挥舞着手中的硬弓和武器,正朝着这边狂喷少数民族垃圾话的蛮族人士。
“三将军,末将方才见到了几个使弓的好手,想跟他们玩一玩。”
听到了这话,看到薛仁贵那满脸殷切和期盼,打量着这位已经卸去了铁甲,穿着白色劲装的大唐才俊。
程处弼不禁心中一动,这位薛某人在另外一个历史时候的威名,似乎就是在征讨高句丽的战场上玩出来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给他一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你倘若有把握,那便去吧,若是支持不住,吹响竹硝,程某会率兵接应你。”
听得此言,薛仁贵不禁大喜,赶紧朝着程三郎一礼之后,拍了拍腰畔两壶羽箭,勒马飞驰而去。
“这特娘的是想要闹什么妖蛾子,咦,这不是那个叫薛仁贵的小子?”
苏定方终于看清楚了那位嚣张地舞动着手中的硬弓,朝着驻足的高句丽骑兵缓缓接近的白袍骑士到底是谁。
“这小子,看来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物,这分明是要跟那些高句丽的射手比拼箭术…”
此刻,就看到了原本只是缓慢驱使座骑移动的薛仁贵陡然加速,然后一个漂亮的勒马回旋之际,回首开弓松弦。
足有两箭之地的距离,离弦的重箭犹如疾电,一名高句丽将领捂着中箭的面门,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朝后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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