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种果酱配面包超棒
(女生文学)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不断向后飘去。
电次无力地将脑袋倚在车窗上，眼见窗外的霓虹灯光越来越稀少，最后只剩下漆黑的夜色。
小轿车来到了一处废弃工厂外。
电次握着变成电锯的波奇塔，亦步亦趋地跟在白须老人身后，行走在冷寂的废弃工厂当中。
或许是因为这地方过于阴森，他感到有些紧张，没话找话地说道：
“这种地方也会出现恶魔吗？我没看到，是藏起来了吗？”
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走在前面。
“啊，难不成已经跑掉了？真幸运啊，现在赶回去还能睡个好觉…”
电次喋喋不休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前面的白须老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电次。
“电次，我们都很感谢你。”
“啊？哦。”
“像狗一样顺从，像狗一样为了微薄收入而工作。”
“…哦。”
“但是啊，狗很烦，我看不顺眼。”
电次浑身一僵，只见一柄长刀从后方穿透了他的前胸后背，连同被他握在身前的波奇塔的胸膛一并贯穿。握住长刀的黑帮混混此刻面容惨白扭曲，就像一个僵尸。
鲜血喷涌而出！
“我们黑帮啊，也想变得更强，挣得更多。”
一条蠕动的暗红色触须连接在白须老人的背后，将他缓缓提起：
“所以啊，我们也像你一样跟恶魔签订了契约。我们所期望的，是恶魔的力量。”
“而我所期望的，是恶魔猎人的死。”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老人身后的黑暗之中响起。
电次因为剧烈疼痛而有些模糊的目光中，看到废弃厂房的最深处有一个巨大物体在缓缓蠕行，直至被破漏屋顶洒下的月光照到。这是一个长着巨大人脸浑身布满触须的肉块恶魔，它看着痛苦吐血的电次和波奇塔，发出戏谑的声音：
“恶魔猎人先生，这些家伙真的很蠢唉，一说能将恶魔的力量借给他们就主动跑来当我的奴隶啦，只不过全都因为这力量变成了僵尸。”
黑暗中不断有发出低吼的僵尸走出来，数量越来越多。
“没办法，谁叫我是僵尸恶魔呢？恶魔猎人杀恶魔，那恶魔杀你们也很正常吧…各位。”
僵尸恶魔嬉笑着发出命令：
“把这位恶魔猎人先生大卸八块扔进垃圾箱里。”
电次竭力抱起奄奄一息的波奇塔，踉跄站起身来想要逃跑，却被一拥而上的僵尸们扑倒。
噗呲！刀锋刺入血肉时喷洒出的鲜血，如此刺目。
我又不是想当什么有钱人…
嗤！刀锋切开肉与骨的感觉，如此痛苦。
我只是想过平凡的生活…
连这点愿望都没办法实现吗？
垃圾箱内，胡乱散落一堆的尸块与拦腰截断的波奇塔混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中。
鲜血顺着电次狰狞张开的嘴角淌下，恰巧流入波奇塔的口中。
恍惚间，电次发现自己躺在垃圾箱里，波奇塔正坐在自己身上。
“波奇塔？”
“汪！”
电次愣了愣，然后露出笑容：“我的身体，成功夺走了吗？”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死了，卑微的人类性命已经终结，电次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够借着自己的身体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波奇塔看着电次，头一次在他面前开口说话：
“我喜欢听电次讲自己的梦想。”
“唉？”
“这是契约哦，我把心脏给你。
作为交换，让我看看电次你的梦想吧。”
波奇塔！
电次猛地坐起身来向前探出手试图抓住波奇塔，却抓了个空。
自己站在垃圾箱里，全身完好无损甚至连失去的眼睛都回来了，胸口位置露出一截黑色的电锯拉环。
这是…波奇塔的尾巴。它将自己作为心脏融入到电次身体中，赋予了电次第二次生命。
这时，远处被诸多僵尸环绕的僵尸恶魔也注意到了这边：
“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被大卸八块了为什么还活着？这算什么啊，太讨厌了，果然恶魔猎人最讨厌了！各位…把他吃了。”
得到命令的僵尸们向着电次冲去，这一次僵尸恶魔要让电次连尸体都不复存在。
这些家伙明明已经过上富裕的生活了，为什么还要过更好的生活？
不过我好像也一样。跟波奇塔在一起生活就很幸福了，却还不满足，梦想过上更好的生活。
看着越来越近的僵尸们，电次心中似乎有所明悟。
这样啊，原来大家都会做梦啊，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你们妨碍我和波奇塔做梦了。
碍事的话，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手指扣住胸口黑色拉环猛地扯动，随着嗡嗡电锯声响起，电次的头颅变成了狰狞的电锯恶魔，双手也被电锯锯刃切开。
“你们这群家伙全都变成恶魔的奴隶了，没救了啊。等等…原来是这样啊，只要将你们全干掉，欠债就能全还清了呀！我真是个天才！”
电次，不，电锯恶魔狂笑着迎着尸潮和僵尸恶魔冲去。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些许雾气。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靠在废弃工厂外。
踏、踏、踏…
三道身影先后走入工厂内，映入眼帘的是满地血污碎尸，还有僵尸恶魔残破不堪的尸体。
三人都一身得体西装外加黑色风衣外套，与这脏乱污秽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站在右边的男子忽然对中间领头者低声说道：“还有活的。”
角落里，电锯恶魔姿态的电锯茫然站在尸体间，一动不动。
领头者迈步跨过尸体走到电次身前，朝周围残破尸体扬了扬下巴：
“这些，都是你干的吗？”
电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动。
“是人类？还是恶魔？”
领头者语气冷淡：
“是恶魔的话我们就当场干掉你，是人类的话…展现给我看。”
两道猩红的目光悄然出现，注视着电次。
看到这两道诡异的目光，电次原本因为波奇塔死亡以及过度杀戮而濒临崩溃的内心悄然恢复了宁静。
很快，电次那狰狞的电锯恶魔脑袋就像泥巴一样软化掉落，显露出他原本的面孔。
“是人类啊。”领头者微微点头。
身后的西装男忽然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被恶魔篡夺了身体？”
“被恶魔夺舍的话看脸就知道。本来是来猎杀僵尸恶魔的，没想到被抢先一步。好了小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领头者朝着电次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个，被我们当成恶魔杀死。第二个，加入公安恶魔猎人归我直属管辖。”
电次还没回答，那两个西装男反而慌了：“请您等一下，这不合规…”
“我的话就是规矩。”
冷漠的斥责声顿时将反对声熄灭，领头者目光威严地看向电次：
“你的回答呢？”
“……管饭吗？”电次忽然冒出一句疑问。
“明天食堂早餐供应面包、咖啡、牛奶和四种口味的果酱，无限量供应。”
“…超棒啊。”
电次的眼神忽然活泛了一点。
四种果酱配面包啊…
离我们的梦稍微近一点了。对吧，波奇塔？
远处，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位上的一沓文件封面印着两行字——
国家公安委员部直属对魔特异1课。
负责人：宇智波速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