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大楼
“嗨，安迪！”
“嗨，王，我想你今天早上过来一定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了吧？”
“没错。”
王郁川将五个案件的档案袋交到安迪手上。
安迪期待地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几张材料，然后又兴奋地一把抱住了王郁川。
“王，你可真神奇。”
王郁川推开安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板，你看…”
“噢噢噢，我该付你报酬了。”
安迪又掏出他的一捆钱，这次抽出了1200美元交给王郁川，不过他接着露出苦恼的神情。
“王，你的效率实在太高了，我手头已经没有案子需要交给你送了，早知道我就把那些能力不足的家伙手里的案子都拿给你。你一个人能顶他们三个了。”
王郁川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我手上还有贾斯帕·列夫的案子，这似乎要花去我很多时间。”
听到这话，安迪马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一般，凑近王郁川，小声地说道：“王，我昨天为这案子联系了原告，知道了一些事情。”
王郁川皱了皱眉。
“什么事？”
“这个贾斯帕·列夫似乎是布鲁克林巴尔干帮派的成员，而且级别不低。你一定要小心一些，这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送达员，如果他们觉得你给他们造成了很大困扰，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也查到了一些线索，你说得没错，他似乎确实是帮派成员。”
“所以如果你没法安全地进行送达，就放弃这个案子吧，我不想你遭遇什么危险，这个案子的送达难度太大了。”
“OK，我了解了，老板，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王郁川收起他的报酬，离开了办公室。
他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压力，这几天别说什么帮派成员了，他已经直接招惹上了皇后区本土的地下世界头目朱利安，并打算将他和那些脏警一起扳倒。
不知道安迪如果知道自己手下的送达员在做这种刀口舔血的活儿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这个案子一定要想办法送达，难度越大，意味着自己完成后的提升更多。
不过贾斯帕·列夫在哪儿他还不确定，材料上留了一个布鲁克林区的公寓地址，他打算先去看看。
打开导航，王郁川驾驶着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
穿过繁华的皇后区和布鲁克林拥挤的道路，车子渐渐开进了呈现出破落和陈旧色彩建筑遍布的街区。
王郁川停下车，看了看眼前的公寓大楼，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座大楼呈U字形，有十几层高，中间空缺的地方原来应该是个花坛，不过现在光秃秃的，只有一簇簇杂草倔强地点缀其中，几个生锈的汽油桶摆布在花坛四周，不知里面烧着什么，燃起股股黑色发臭的浓烟。
更夸张的是，这座大楼一边凸出来的高墙上，原本该是一连片的窗户，但王郁川看去，却发现墙上有大约十几个不加修饰的破洞，露出了里面的钢筋混凝土，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或许是被炸弹炸开的…
王郁川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压住了。
从下车开始，看着这幢大楼，王郁川就感到了一股压抑感，这幢大楼里不知道住着多少人，但整幢楼和外面的世界仿佛是割裂开来的另一个世界。
这种气氛让他有些焦虑，不过在想到自己拥有的道具后王郁川又恢复了信心，无论如何，自己还有压箱底的重生十字架，怕个毛！
这时，两个面色苍白，在这微冷的四月季节却穿着背心的年轻白人向他走了过来。
王郁川将手伸进了口袋里，里面装着昨天从尤娜家拿到的手枪。
他已经查过，这把枪的型号是格洛克19，属于米国警察普遍佩戴的装备，弹夹里正填满了子弹，使用方法他也了解。
“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比王郁川还要高半头，但瘦得脸颊都有些凹陷的光头白人在他面前站定，低着头说道。
“我来找人。”王郁川回答。
“找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花臂男走上来将双手抱在胸口，挤出结实的肌肉，然后对高个男说道：“估计这家伙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蛋，根本不清楚我们这的规矩。”
王郁川疑惑的问：“什么规矩？”
“不必跟你解释，你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高个男说道，推了王郁川胸口一下，却没推动。
王郁川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难，别说找到贾斯帕·列夫，现在似乎就连进入大楼都成了问题。
自己只是个文书送达员，强行进入大楼似乎不妥，况且鬼知道这大楼里都是些什么人，自己的保安身手再能打也扛不住人多啊，更别提这是在人手带枪的米国。
他不禁打了退堂鼓，于是顺着高个男的话，假装看了下自己的手机导航说道：“不好意思，我好像的确来错了地方。”
“走吧，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下次我们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王郁川回到车上，将车子开远，然后从车上拿出早上带下来的几件衣服和一些化妆品，在车里对着后视镜摆弄了起来，很快他就从一个俊朗精壮的黄种人变成了一个穿着工装棕色皮肤面貌普通的拉丁裔人。
然后他将摄像机和案件材料塞进口袋里，把车开近了一些，等待着机会。
不一会儿，一辆车身上涂着除白蚁广告的小货车缓缓开来，王郁川马上一脚油门，将车子拦在货车前面。
从车上马上下来了一个一脸大胡子的中年人。
“臭小子，你找死吗？”
王郁川什么话都没说，摸了摸早上刚刚拿到的美钞，抽出了一张一百美元，将这钱拿在手里甩了甩，说道：“别生气，我给你钱。”
那人满腹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一把从王郁川手里抽走一百美元，疑惑地看着王郁川，猜想着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大叔，你的灭白蚁工作需要帮手不？我免费帮你打工，作为我向你学习业务的报酬，我另外再给你三百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