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无语的瘪瘪嘴,是麻烦总喜欢找她。
慕颐将眼神从她脸上移开,抬眸对上闯进来的庞然大物。
不远处的几个老者从最开始受到惊吓后条件反射的后退,到现在反应过来,尽管害怕,但出于对古物的爱惜,选择挺身而出,用整个身体护着装着几片竹简的玻璃柜。
“秦篆?”温暖暖无意中扫到玻璃柜里的东西,不确定的低声自问。
慕颐耳尖的听到,垂眸看向她,冷峻的脸上暗藏汹涌:“你知道?”
“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温暖暖几乎是脱口而出。
“黎教授,您怎么样?”
这时,帐篷外有人焦急的询问。
“小方,这条蛇是怎么回事?赶紧想办法将它弄走,如果毁坏了文物,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一个头发花白,个子瘦小的老头出声回应,脸上端的不知是气还是怒。
外面安静了一下,才听到有人小声的说:“我们之前明明将周围都检查了一遍,鬼知道这条蛇是从哪冒出来的。”
“嘘,你作死啊!教授还在里面,现在还是快点想办法将蛇给弄走。”
“黎教授,蛇将门给堵了,我们从帐篷后面划道口子救您出来。”叫小方的军装男人,横了身后几个下属一眼,高声喊道。
里面的几人个个身份不一般,特别是黎教授,那可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国之栋梁,连京口博物馆的馆长都是他的学生。
如果黎教授,在他保护不力的情况下出了什么事,不仅仅是他个人要受到制裁谴责,就连他的家人也会被连累。
现在只能祈祷大蛇口下留情,不要伤到人才好。
温暖暖收回眼神,躲在慕颐身后,警惕的看着那条同样瞅着自己的大蛇。
说来也奇怪,这条大蛇除了最开始用尾巴卷起刘月,也没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你对它做了什么?”慕颐也发现了,这条蛇似乎对温暖暖格外“偏爱”。
比如现在已经挤进来了半边身体,直直的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连番受惊,温暖暖的胆子比最初大了不少,至少对上大蛇也不像最初那样惊叫,抬头看了一眼慕颐:“我说它无缘无故追我你信不信?”
慕颐睨了她一眼。
这女人惹麻烦的本事,他早已领教。
他薄唇微扯,脸上仿佛带着冰雕崩裂的冷意。
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上气质的原因,总让温暖暖感觉,不论慕颐在她面前做什么动作表情,都是在鄙视她,看不起她。
两年前最初的相遇,她只觉得这人不好相处,时间一久,这种感觉与日俱增,直接升级到肯定对方是打心底厌恶她。
“现在怎么办?”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蛇头,温暖暖瞪着眼睛问。
慕颐抽出被她攥在手里的蓝色防护服,深潭般的眼底带着戏谑,语气却淡淡:“它的目标是你,将你推出去,这事迎刃而解。”
温暖暖顾不上气愤,她相信,他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然后连忙开口辩解:“蛇是冷血动物,分不清什么目标不目标,它现在是将这里所有人当成了食物,我太瘦,还不够它塞牙缝,你如果想推个人出来争取逃命时间,我认为应该找个身材高大威猛的。”
“你的意思是将副馆长推出去喂蛇?”慕颐看向整个帐篷内长的最壮实的男人。
副馆长邵齐听了,横眉立目的看向温暖暖。
温暖暖暗骂一声阴险小人。
她的意思跟眼神明明写着将他推出去,怎么就扯上什么副馆长了?
“嘶嘶。”
说话的功夫,大蛇的大半边身体已经滑进了帐篷,而温暖暖跟慕颐也被逼到了角落,跟其他人隔开。
“怕就先出去。”慕颐看着哆嗦着嘴唇的女人,身上的冷气收敛了不少。
温暖暖没好气道:“要能出去还用你说?”我早跑了!
慕颐侧着脸朝一边扬了下眉稍,眼底星光璀璨。
温暖暖跟着扭头。
不远处的帐篷上被划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大口,帐篷内的几人小心的收拾着重要物品,打算开溜。
“小方,快去挡住大蛇。”黎教授焦急的呵斥了一声。
小方连连点头,用眼神示意几个拿着钢筋、扁担、铁锹的手下去将大蛇跟慕颐隔开。
对于大蛇他们不敢掉以轻心,这位身价上亿的慕少爷即便在这伤了一根手指头,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喂!我看这大蛇八成冲着我来的,要不你先走。”危险是她领进来的,再害怕也不能连累人啊!
温暖暖苦着脸,推了两下挡在她前面的慕颐。
慕颐斜眼看着她:八成?
温暖暖回视他:我好心让你走,别在这磨磨蹭蹭。
慕颐:好心?
温暖暖一噎:将蛇带过来是出于本能,不是本意。
慕颐:嗤。
两人的眼神交流,也不过是眨眼的事。
大蛇张开腥臭的大嘴。
慕颐眼神闪了两下,伸手将探出半边身体的女人用力推向出口,同时抬起手臂横在眼前。
大蛇合上嘴,叼住他的一条胳膊。
踉跄几下才站稳的温暖暖惊呆了。
始终不相信慕颐会有这么好心对她舍身相救。
“慕少。”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
“嘭!”
小方手里的钢管毫不犹豫的落在了大蛇的七寸处。
其他人有样学样的将手里的东西都砸在大蛇身上。
原本还算“温顺”的大蛇被激怒。
长尾摆动几下,整个帐篷里的东西都被扫的乱糟糟的,小方等人也被绊倒,摔的晕头转向,哎哟直叫。
好在,大蛇到没有直接吞了衔在嘴里的食物。
温暖暖压下心底的恐惧,硬着头皮来到大蛇面前,做了一个惊人举动:“我不跑了,你快放下他。”
她眼神坚定,几缕整齐的碎发被汗水沁湿,黏糊糊的贴在额头上,凌乱的发丝间夹着两片枯叶,绑着头发的两根发绳眼看就要松散掉落。
被蛇叼起来的慕颐这才发现,她一身民国村姑打扮,料想应该是拍完戏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离了他,她似乎过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