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重伤
近距离的斗气领域中，敌人任何一点的破绽，犹豫，亦或者失误，都会再黑泽的感知中无限放大，进而进行强力的打击。
因为堕姬的干扰，妓夫太郎那一瞬间的犹豫，被斗气感知精准察觉。
黑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紧接着，他深呼一口气，体内气息流转速度提升到极限，浑身肌肉高高隆起。
“死！”
明昼化作一抹漆黑流光，狠狠地刺入围绕在妓夫太郎周身的血镰群之中，而且其攻击方位，正好是防御最薄弱的点，庞大的血镰群的运动轨迹中，这里的空隙比其他地方要大上不少。
同时，黑泽的身体也往前一步，主动的被血镰群所吞没。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小型伤口再黑泽身上浮现，浑身衣服几乎是瞬间被锋锐的血镰撕裂，而黑泽的肌肤在承受三两次的旋斩切割后出现血痕，再十几次的切割后便被破开，露出底下鲜红的肌肉。
而妓夫太郎这个威力强大的血鬼术，在一瞬间能对黑泽身上造成数百次的切割，主动撞入其中的黑泽浑身上下顿时鲜血淋漓。
但在他受创的时候，明昼刀尖从血镰群中透出，接触到了妓夫太郎额头坚韧的肌肤，手中传来的血肉触感让黑泽更是坚定了步伐。
黑泽的攻击目标，是妓夫太郎的头颅，能洞穿钢铁的明昼突刺，绝对可以穿透妓夫太郎的头骨，将漆黑气焰送入其大脑，焚烧其理智。
在最后这十几厘米的拉锯中，越是深入，黑泽本身遭受的攻击频率也越多，但他毫不在意。
左手护住，口鼻咽喉等要害位置由漆黑气焰集中防御，黑泽浑身浴血，密集的伤口一层叠着一层，身形却依旧稳如磐石。
“你想要同归于尽吗！”妓夫太郎的额头已经被刀尖点破，不得已之下，他放松了血鬼术的操纵，身体再次连连后退，试图摆脱明昼。
但黑泽的速度更快，明昼如同附骨之蛆，死死的咬住妓夫太郎的眉心不放，此时已经刺入了妓夫太郎的眉骨，一道道裂纹在其头颅骨骼上蔓延。
刀尖终于点透了坚硬如铁的骨骼，触摸到了妓夫太郎的大脑。
妓夫太郎察觉到了致命危机，终于凄厉大喊一声：“童磨大人，救我！”
他一声喊出，属于童磨的斗气波动剧烈了一瞬。
童磨在应付香奈惠之时，一直在关注着黑泽和妓夫太郎的战斗，不需要妓夫太郎呼唤，他现在也会出手。
一个和他长相体型一模一样的冰人偶，忽然在冰寒的空气中凝形，顷刻之间摆脱了香奈惠的阻拦，朝着黑泽飞来。
“不，已经结束了！”黑泽心中一紧，目中露出狠辣之色。
他用来护体的漆黑气焰全部消失，身上的伤势再重几分，连左眼都被血镰切破，有血迹顺着眼睑流下。
另一边，明昼上附着的漆黑气焰忽然更加旺盛，顺着明昼刀身，一股股的涌向妓夫太郎的大脑。
“啊啊啊啊！”妓夫太郎惨叫出声。
他作为真正的上弦，有着坚定的意志，远远不是妹妹堕姬可以媲美的，但在仿佛直入灵魂的灼痛之中，其精神迅速衰弱。
同时，受到绝望之力的影响，一层层幻觉滋生。
在极致的痛苦中，妓夫太郎看到了这一生中最令他绝望的画面，这同样是堕姬正在感受的负面幻境。
那是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妹妹被一个武士用火烧的不成人形，气若游丝，他奋起反抗，在杀死武士后，同样奄奄一息，倒在泥浆中满心不甘和绝望的等待死亡，随着时间推移，不甘减弱，绝望增强。
而且，在这个绝望的幻境中，没有童磨前来解救他和堕姬，兄妹二人在无尽痛苦中挣扎而死，同时还似乎有靡靡之音在引诱着他堕入绝望。
只是循环几次，妓夫太郎的精神意志就趋于崩溃，没了反抗的念头，甚至主动渴望死亡，他身上的斗气波动将行就木般急速衰弱。
漆黑气焰带来的负面情绪，总能让人陷入深沉的绝望之中。
在妓夫太郎意志崩溃时，血镰群猛地一僵，然后骤然解体，化作道道猩红的血液落在地上，洒在黑泽身上，再加上黑泽自己流出的血，他整个人似乎从血池中走出，身上是一层厚厚的血浆。
此时的黑泽，身体的伤势已经称得上严重了。
强杀和他实力相差不多的上弦，代价不菲。
仔细看能发现他的伤口正在向外流血，这意味着四阶段的呼吸法都无法止住伤势，随着血液的流逝，他会越来越衰弱。
失去了血镰群的防御，黑泽再无顾忌，他强撑着身体，明昼瞬间洞穿了妓夫太郎的头颅，刀尖从眉心入，从后脑出，还有一层漆黑火焰正在其头颅上燃烧着，其中妓夫太郎的表情已经麻木，皮肉一点点的化作灰烬，他失去了求生意志。
但是，童磨的冰人偶要到了。
地上堕姬的骷髅头因为没有漆黑气焰的持续灼烧，皮肉正在滋生，缓缓再生着。
这俩人，必须同时杀死才行。
黑泽深吸一口气，一脚踢起堕姬的头颅，用明昼再将其首级点穿。
漆黑气焰同时在妓夫太郎和堕姬的头上燃烧，看他们斗气衰弱的速度，不到一分钟，就会彻底的化作灰烬。
“上弦的生命力，真是惊人的顽强......”黑泽提起精神，目视着逼近的冰人偶。
疼痛，疲惫，虚弱，冰冷......黑泽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这一刻，他明白了普通的剑士们对付鬼物的处境，就算他们能最终战胜鬼物，但因为身体重伤难以恢复，同样有大概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步入死亡。
“如果我能有着鬼物的再生能力......即使是不见阳光，也值得了。”
“灰白，用尽潜能值，全加体质！”
黑泽心中产生的想法，灰白一丝不苟的执行。
已经满目疮痍的体表，像是有一层微光流过，伤口飞速再生愈合着，妓夫太郎的血毒也被净化，但黑泽没注意到，一些属于妓夫太郎，不，属于红月的本源鬼血，在他伤口愈合时，被微光吸附，同样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时候，冰人偶在距离黑泽十多米外停了下来，它看着黑泽，冰雕的脸上是童磨一成不变的恶心笑容。
冰人偶一抬手，剧烈的斗气波动在它身上滋生。
顷刻间，又一座四米多高大的雾冰菩萨在其身后凝形，拔地而起，紧接着狠狠一掌，拍向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