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墨彩环正搀扶着一位中年妇人疾走在一处小巷里,时不时还回头张望一下,脸上都是惶急之色。
“彩环,慢点,到底怎么了,你就突然把我拉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中年妇人一边帮着女儿注意四周,一边问道。
“娘,出事了,有个修仙者盯上了我,我们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等燕家这次大会结束后再出来了。”墨彩环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
中年妇人一听急了,“怎么会这样,你没和对方说你已经嫁过人了吗?”
“说了,可是那人依然纠缠不放,一直跟我到了店里,幸好我拿话框住对方,不然现在哪还有机会逃出来。”
墨彩环拉着中年妇人又钻到一处小巷道里后,三转两转就进了一处小屋内,然后关上屋门,一边喘气一边从门缝里盯着外面,嘴里对着中年妇人说道:“娘,要是对方依然追了上来,那你就把我交给他吧,只要对方愿意治好你的病就行。”
中年妇人将墨彩环转过身来,看着她红润的眼眶道:“傻孩子,娘怎么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呢,这里毕竟是燕家堡,对方一个外人不会硬来的,只要我们藏好不被对方发现,熬过这阵子就行了。”
墨彩环委屈地投入妇人的怀里道:“娘,为什么我没有灵根,要是我有灵根可以修仙那该多好,这样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中年妇人听到灵根的话语,语气惆怅地说道:“灵根啊!这是那些天之骄子才有的,你我只是凡人的命,哪里能去奢求呢?
你爹为了修仙,把大半辈子都投入进去了,最后不还是功亏一篑,哎,命啊!都是命!”说着似乎又想起了往事,语气中也不由伤感起来。
墨彩环眼神空洞地说道:“天之骄子?可是那些天之骄子怎么对我们这些凡人这样不屑一顾呢?
燕家堡里那些修仙者,有几个是把我们当人看的,不是觊觎我家的财物,就是贪恋我的美色,只有燕大叔一个人对我们好,但是他也死了…”
中年妇人一边抚摸着墨彩环的头发,一边说道:“人有好人坏人,修仙者自然也是,之前你不是念叨过你那位韩师兄吗?他不也算是一个好的修仙者?
当初面对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依然没有恃强凌弱,还遵循你爹的遗愿,将他的遗物送了回来,若不是我们之前做的差了,想必如今也不会是现在的光景了吧!”
墨彩环沉默不语,似乎又想起了那时年少时见到的那位韩师兄了,嘴角一翘道:“小气巴巴的,抠门,还爱计较,一开始还骗我来着,哪里是好人了!”
中年妇人低头看了一眼在怀内撒娇的女儿,心中一阵叹息:或许当初真的把女儿嫁给那个小子也不错,只是如今…哎!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男子的声音道:“小美人,这里就是你的闺房吗?可是让我一阵好找,不过我如今既然来了,你就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听到此语,墨家母女二人都是脸色大变。
燕家大厅内,此时燕家老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左边的一位胖老者道:“没想到雷道兄竟然亲自来了,实在是令我燕家蓬荜生辉啊!”
雷万鹤呵呵一笑道:“燕兄客气了,若是燕家也算蓬荜的话,那我那处洞府就是狗窝了。”
“哈哈哈,雷兄还是这样会说笑,来,先尝尝我燕家这雨燕茶,乃是我燕家独创,还请雷兄品鉴一二。”
“燕家雨燕茶之名我也早有耳闻了,今日雷某有口福了。”
燕家老祖喝了一口茶后,貌似不在意的问道:“不知雷兄此次来此,除了观礼可还有其它事情?”
雷万鹤胖手一摆道:“无事无事,我不过是前段时间刚到手两株灵药,出来找些配药和其一起开炉炼丹的,返程时恰好知道了燕家举办大会之事,来此讨杯水酒喝,哪里能有什么其它事。”
燕家老祖笑道:“能让雷兄来我燕家做客,岂能只有些许薄酒待客,来人,去把我窖藏的灵酒取两坛出来,请雷兄品尝。”
雷万鹤眯着眼笑道:“让燕兄破费了,如此那我就在这燕家待段时间,看完你燕家这场大会后再离开。”
燕家老祖豪爽笑道:“好好好,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厅内两人面上一副宾主尽欢的架势,一时间到也其乐融融。
待到派人送雷万鹤去客室休息后,燕家老祖招来了一位燕家族人道:“派人去燕家堡四周警戒,看看有无其它七派结丹前来,另外传我命令,让堡内这段时间都安分点,若有人在这个关头闹事,那就家法伺候。”
燕家族人领命下去传讯,燕家老祖则是背着双手站到燕家大殿外,神色平静地俯瞰着山脚下的燕家各处。
“七派?呵!”
姜国,天台山附近,一眼望去尽是修仙者的踪影,双方泾渭分明,一边是魔道合欢宗、御灵宗、天煞宗的飞舟、灵兽、战车等,一边是姜国内千奇百怪的各式法器,中间则是一处被双方六位结丹修士联手布置下的一处擂台,里面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法。
一道粉色霞光在内四处飞舞,追逐着一道红色剑光四处乱窜。
姜国的修士都是神情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斗法,只是很快又都神情落寞下来,只听擂台上传来一声“第七十二场,合欢宗胜,依双方斗法规矩,白鸭林归合欢宗所有。”
而后擂台上光幕散开,只见一位身穿粉色薄裙的妙龄少女神采飞扬地走了出来,而后过来一度时间,那位之前驾驭着红色剑光的中年汉子才一脸懊恼地走了出来。
天上,云雾老魔打了一个哈欠道:“姜道友,你姜国可还有金丹弟子出战了?若是没有,那就只好委屈道友,按照战前的协定,举国投降我魔道吧。”
云雾老魔对面的数位元婴修士脸上神色变换不定,互相传音商量之后,才有一位白衣老者出声道:“若道友真能保证我等投降之后不会被你魔道秘法拘束的话,我等也不是不会考虑此事。
只是此时斗法结果尚未最终定下,待到99场斗法结束后,你魔道赢了半数以上,才算我姜国输了的,如今双方还是平局,言降尚早。”
云露老魔不屑一笑,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天边飞来一道白色剑光,飞到其身前后,露出来一块玉简出来。
云露老魔眉头一皱,接过玉简探查一遍后,脸上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沉默一阵后,云露老魔转身看了一眼身前的众人道:“既然几位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座就让你们知道下什么叫言降过早!”
说着对下面的魔道修士传令道:“传令,剩余27场斗法我要在日落前看到结果,若是有人输了,那就提头来见。”
正道风都国内,一道飞剑传书飞到了正道第一修士至阳上人的隐修洞府内,而后这位正道第一修士一连发出数道命令下去,加快了正道的壮大步伐。
不提正魔两道加快了入侵的脚步,单说在距离越国数万里外的一处天上,令狐老祖和其它几位越国元婴修士正一脸疲惫地往越国方向飞去,这趟费时数年之久的游说,不能说是完全无用,但也差强人意。
此次越国几位元婴修士奔走游说,虽然大部分门派口头上都同意说要组建联盟,抵御正魔两道的强势,但是一谈到具体合作条目后,就是推三阻四,不是这家有困难,就是那家有难处。
甚至各方势力之间还会说“xx门派加了吗?加了!那好,我不加。”“xx门派加了吗?他没加?那我也不加!”“就你们越国这点歪瓜裂枣,也想牵头组建联盟?不行,我xx门派不答应!”
真是一场场谈判下来,比和元婴期的斗法还让人头疼,越国这些老祖哪个在自家内不是说一不二的主,如今出来之后到处碰壁,心中也对这联盟之事的期望越来越低了。
等到越国内传来了魔道已经入侵到了车骑国的消息后,这些人也就不再在外面停留,纷纷开始回返宗门,毕竟要是自家大本营没了,那就算这个联盟组建起来了,也只是替他人做嫁衣而已。
而相对于谈判的艰难,更令越国众人心寒的则是他们这里前脚才离开游说的宗门,对方后脚就找到了正魔两道禀报了此事,这段时间已经有正魔两道的探子找到了他们,若非越国众人实力还可,估计此时已经被正魔两道的元婴修士堵住了。
故而就算没有越国传讯,他们这些人也不准备再在外面停留了,此时扫了一眼周围同道萎靡的神色,令狐老祖强打精神道:“诸位,还是在加把劲赶一段路程吧。
三天前找到我们的那批魔道修士虽然被我们都杀了,但是也说不准魔道还有什么手段追上我们的,如今只有早一步赶回门内,才能多一分安全。钟先生,你那头青灵鹏恢复的如何了,若是伤势好了,先放出来让我们在上面打坐恢复下法力再说。”
钟先生眉头一皱道:“令狐道友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青灵鹏之前被鬼灵门的一道阴魂咒打中了,这种鬼道咒语最是诡异,哪里是这么好恢复的,如今尚还不能展翅飞行,我们只能继续催动法力前进了。”
月婆婆叹息一声道:“若是老身带出了门内那艘天月神舟的话就好了,如今好歹有个休息的地方。”
灵虚子抚须一笑道:“掩月宗那艘神舟虽好,但是却无法解得近渴,幸好老道这里还有一辆四虎车,就先拿出来由我等几人轮流操纵,让其他人先休息会吧。”说着取出一件小巧的双轮战车,车前打造了四只形态各异的插翅老虎。
令狐老祖见此眼前一亮道:“居然是虎车宗的招牌法器,没想到道友还有这东西。据说此物虽然只是法器,但是驱动四虎齐飞的话,速度不下于一般结丹后期的遁速的。”
灵虚子摇头叹道:“只是此物的灵力消耗十分厉害,除非是那种法力深厚的修士使用,否则催动不了多长时间的。”
钟先生此时也略有喜色道:“既然有了此物,那我等就先进去休息吧,至于这第一个催动之人就由令狐道友来吧,毕竟道友的功法本就擅长聚气回力,又是中期修士,等我们休息一阵后,再来替换道友。”
其他几人也不曾出言反对,令狐老祖见此也只能接过了灵虚子递来的法器,催动真元灌入之后,原本小巧的战车陡然变大,虽然容纳六人稍显拥挤,但此危急时刻,几位元婴修士到也不介意,一个个钻入进去后,令狐老祖做的车前,驾驭着战车继续往越国方向飞去。
越国众人飞走一段距离后,此地又出现了一队身穿太真门服饰的弟子,为首的一位结丹修士探查了此地一圈后,开口道:“那些人已经继续往越国飞去了,看样子就是越国那几位元婴老祖无疑了,传令回去,让门内老祖知道这些人的行踪就行,我们只要远远跟着,不必阻拦。”
这时一位太真门弟子飞上前来悄声问道:“师父,门内为何要对这些元婴老祖出手?不怕对方报复吗?”
领头的男子看了对方一眼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回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不要以为为师平日对你宽容就能这样放肆!”
车骑国京城内,鬼灵门三宗已经将大半个车骑国都划分的差不多了,如今三位领头之人正在此地商量对大佛庙动手之事,分配各家任务,调配己方资源。
正在争执的面红耳赤时,数道飞剑传书接连来到几人身前,让这三位领头之人心中都是一动。
绿袍老者一马当先地取下自家的传书翻阅后,另外两人也已经将各自的传书看完了,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后,绿袍老者笑道:“两位,看样子这越国也要成为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