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都是老戏骨
“相对论？”
尼娅说出了这陌生的词语，但是她自己并不能理解它的含义。
李织衣虽然有着天然的语言转换机能，但对于这个世界不存在，或是尚未被熟知的生僻词语，也是无能为力的。
看到尼娅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关于物体的相对运动理论，在原来的世界中，也是在17世纪时由伽利略才提出的。
李织衣并不是有多聪明，正如牛顿大师所说，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背靠着璀璨的人类文明。
我们知道，电子正向流动，可是电流方向与之相反。
我们知道，物体的运动是相对的，变化参考对象，静止的也可以变为运动。
我们知道，水可以化为河流、大海，也能称为雨雪冰霜，物质守恒，能量守恒。
这些观念，是异世界人尚未拥有的。
拿起绘制好的图样，走到尼娅的身前。
“刚才是我在动，还是你在动？”
“陛下，你是在开玩笑吗？不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吗？”
“如果以我作为固定的参考物，那么不就是你向我靠近吗？”
尼娅：“…”
看到一脸懵逼的精灵大贤者，李织衣也只好再换一种方式解释。他将手中的羊皮纸翻到背面，然后画了一个黑点。
一根手指放在纸上，逐渐靠近黑点。
“现在是我的手指向黑点移动。”
李织衣停住手指，移动整个羊皮纸，将黑点靠近手指。
“那么现在，不就是黑点向着手指移动了吗？”
瞪大眼睛看着羊皮纸上的黑点与手指，尼娅的认知似乎受到了冲击。随后，她又半眯着眼睛，下意识的咬住了手指，疯狂的啃着手指甲。
李织衣看到尼娅这个习惯之后，不禁一愣，他自己也有这样的习惯，只不过为了纠正，强行装老成摩挲没有一根毛的下巴，防止自己咬指甲。
“我…好想明白了。如果刚才是以陛下作为固定的参考，那么整个房子，包括我在内，都是向着陛下移动。”尼娅恍然大悟，抬起头看着李织衣，“这个…就是陛下说的相对论？”
“没错，这是物体的相对运动，只不过是相对论中最简单、最直白的一点而已。”李织衣在内心补充，真正的相对论，我毛都不知道。但是带“论”字，不就显得自己说话很有逼格么。
“这和墙体腐蚀有什么关系？”
“你看，”李织衣拿起图纸，“防风墙阻挡的不只有死海之沙，还有无尽的狂风。假设一粒沙粒被风吹动，紧贴着墙面，由墙的中间移动到墙的边缘，然后飞出…”
在已经画好标识的羊皮纸上，李织衣右手指代替沙粒的移动。
“在沙粒的移动路径上的墙体中有着魔能元素，在常人看来，这些魔能元素是固定的，不会形成流动的魔力，也就不会被死海之沙吸收。但是…”
李织衣做出了和之前相似的动作，固定手指，移动图纸。
“陛下的意思是…把沙粒当成参考物，那么一条线上的魔能元素，实际上是流动的。直线规律流动的魔能元素产生了魔力。不论它是什么属性的元素构成的魔力，都会被死海之沙吸收？”
“是的”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可是尼娅一时之间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理论。
李织衣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她慢慢接受。她不是笨蛋，能够和族内学者说上话，必然也是精灵族内研究人员之一。尼娅在人类世界游历，又跑到兽人国度的狮心过来，这应该就是一种学习。
吸收外族知识，壮大本族研究。
尼娅既然能代表精灵族，就充分说明了她在族中的地位。
用比较文艺的说法，尼娅就是精灵族在人间的“天下行走”。按李织衣自己的想法，她奏是个到处逛街（gai）、到处偷师的“闲者”。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说服了她，应该就能说服大半的精灵族。就是不知道，这边的精灵族是不是和小说中的一样，故步自封，不能接受新的东西。听尼娅叙述中老学者的态度，感觉有点悬…
“唉…这么说，玻璃墙和普通墙没有区别，同样无法解决问题么…”
尼娅神情失落，眼角下垂，目光中带着些许忧郁，让人看了生气怜惜之情。
可惜，李织衣已经经受过艾琳、斯卡雷特等人的磨砺，心智坚不可摧…除非白给。
“不，可以解决。”
失落的眼睛眨了一眨，仿佛再次恢复了光彩，尼娅急切的抓住国王的衣衫，整个都依靠在李织衣身上，用可怜而又迫切的眼神盯着他。
“陛下，您真的有办法吗？如您真的能拯救精灵族，我什么都愿意…”说着，尼娅的目光闪烁，别过头去，脸颊微红。
愿意干什么？想要说，已经不言而喻。尼娅用柔弱似水的目光看着李织衣，眼中饱和这深情，似乎在尼娅眼中，他就是拯救整个精灵族的盖世英雄。
“哦？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嗯…”尼娅用蚊子声嗯了一下，偏过头，靠在李织衣的胸膛，“陛下，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办法么…”
李织衣回应的搂住了尼娅，感受着她身上的自然气息和柔若无骨的身躯。
一阵静默…
“但是，我拒绝。”
尼娅：“？”
“不愧是大贤者，戏演的真好。”李织衣现在暗自冷笑，为了穿上这张“暴君”的皮，我也是煞费苦心的钻研，描绘勾勒了不知多少遍。
都是老戏骨，就别给谁上眼药。
“陛下在说什么，尼娅听不懂。”
“呵呵，你身高可跟我差不了多少，半蹲着趴在我身上，就不累吗？精灵重视契约，但是在没有契约的情况下套出我的话，那就算是我白给。”
“戚~”
翻脸不认人的尼娅一把推开了李织衣，一手抱着胸，一手放到嘴边疯狂的咬手指，右脚还抖个不停。
态度10086°大转变，眼睛半眯着，柔水的目光也冰冻成了锋锐酷寒的冰刃。不过李织衣从她微微紧促的眉头能看出，她还是有一点失落。依照尼娅的性格猜测，她当然不会像其他人类女人一样，因为怀疑自己的魅力不够而失落。
当然，说完全不恼怒，那也不现实。但尼娅更多多因为精灵族。
对于交易、商业十分熟悉，尼娅可不是刚出村子的萌新小精灵，她自然知道，自己急求所需的东西，就是对手疯狂宰肥羊、坐地还价的最好筹码。
唉~短视！
现代社会的人，怎么会去干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国家间的交流平台，可不是商人互相算计对方的场所。商人看重的利益，可能不会超过3、5年，最多10年。赚完这一笔，下回再另算。
而国家，就要长远考虑，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高度精英集中化的国家。现在施以恩惠，寿命悠长的精灵，会感恩多长时间？
互惠互利、共同进步，才是和精灵族应该有发展的方向。
“不用失落，其实就算我告诉你方法，精灵族也无能为力，能合作的只有兽人族。”
“那不妨说说看？”
刚才的柔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表情冰冷且不耐烦的尼娅，自己屡试不爽的演技竟然被对方识破，难免会稍稍恼羞成怒。更何况，她现在是处于被宰，或是即将要被宰的境地。
识破尼娅，并非是李织衣有多精明，而是之前假装醉酒，已经让他有了提防。
“死海之沙，玻璃防风墙的材料，必须源自于死海之沙。普通沙子做出来的玻璃和普通石块垒出来的城墙没有任何区别，而死海之沙的玻璃墙则不同。”
李织衣胸有成竹的直视尼娅，“能完成这项工作的，只有我们兽人族。我想其中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吧。精灵族的大贤者，尼娅阁下…”
尼娅当然明白，面对能吸收魔力的死海之沙，无论是精灵、人类、还是魔族，都不能长时间暴露死海风沙中长期工作。
而兽人族，却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