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信任系统是原因的
想了也不会有结果的事情，青山理吃两口烤肉，也就不去想了。
八月京都，夜晚在纳凉床一边吃烤肉，一边听着鸭川的流水声，确实是难得的享受。
人生如果能重来，很多事不会再去做，但这件事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再做一次。
吃过烤肉，肚子圆鼓鼓的众人，徒步回‘结’旅馆。
“待会儿要做什么？”小野美月期待道。
“你不知道，她们要训练。”青山理说。
鼓手梦实绝望地抱住f·璃乃，f·璃乃挡住她乱来的手。
“在濑户内海，你们也坚持训练？”见上爱问。
“当然！”我妻明香身为部长，立马回应。
“那今天不要训练了。”见上爱说。
我妻明香、鼓手梦实、f·璃乃的眼里出现了光。
“改成街头演出。”见上爱道。
贝斯樱子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至今为止，她仍然记得当初在轻井泽学自行车时，两人之间的一段对话。
{“学不会怎么办？”她忐忑道。}
{“一直学到会为止啊。”见上爱理所当然地回答。}
“去哪儿演出？鸭川吗？”青山理问。
“鸭川只适合低吟浅唱，音量太大扰民，去冈崎公园。”见上爱从容得好像早就做好攻略似的。
小野美月正在安慰晴天乐队——包括小野美花，她说：“现在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可以锻炼舞台表现力和临场应变能力，还能得到最直接的观众反馈，最最最重要的是，不要钱哦！”
“我宁愿花钱请观众。”我妻明香脸色有点发青。
“那是‘托’。”青山理道。
返回旅馆的路上，乐队少女痛苦的样子，让青山理感同身受，仿佛看见了被系统指导的自己。
‘小爱同学’这个外号，实至名归。
“你们的自创歌曲先放在一边，从当前最火爆或者全日本都熟悉的歌开始。”见上爱继续道，“青山同学，你负责录像。”
“录像？”青山理不解。
“目标不是武道馆吗？”见上爱更疑惑。
“.好的。”
“要说‘收到’。”
“哦斯！”
“从今天开始，运营tiktok、油管、ins、x，翻唱歌曲、发布活动计划、日常互动等等——杂务，如果不会拍摄、剪辑，都要认真学。”
众人都有一种.真的要大干特干的感觉。
好像目标真的是武道馆。
“那从现在开始，就要录制了。”青山理拿出手机，镜头里的少女们忐忑、不安、期待、焦虑。
“啪！”见上爱合掌，“开始行动。”
“可怕，魔鬼。”
“杂务，不需要旁白，去掉画外音。”
青山理闭嘴。
连评价社团这种事——给他人评分、分等级，见上爱也是说做就做。
仔细回忆，她之所以会来开明，与青山理他们成为同学，也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乐队少女们想说‘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但没办法说出口。
如果目标真的是武道馆，这些确实是应该做的。
“我有话说。”贝斯樱子忽然举手。
“嗯。”见上爱示意她发言。
“账号的盈利，或者别的收入，归谁？怎么分配？”
“还有钱？”鼓手梦实惊讶。
“学姐，有的。”小野美月说，“在tiktok上，有人让我发，我拒绝了，晴天乐队将来也会有人找你们发的！”
“.为什么我发了这么久的视频，没人让我发。”鼓手梦实低语。
“所有收益归事务所，一年内，你们挣的所有钱都会用在你们身上，事务所不要一分钱，反而会在你们身上花钱。另外，个人账号请全部注销，尤其是内容过于私密、有损形象的账号。”
“事、事务所？”我妻明香不解。
“我会开。”见上爱用注册一个游戏账号的语气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和我签约，条件保证是业内最好的，此外，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关于‘离开事务所’的约束。”
青山理记录着眼前的场景。
众人一边走，一边说。
等晴天乐队再次进入‘结’旅馆，已经是‘职业选手’了。
她们开始收拾，除了乐器，也要稍微注意形象。
不需要化妆，只要达到{未来粉丝考古，对着视频说‘啊，原来她们那时候就这么可爱！’}的程度，就足够了。
她们互相检查仪容。
“樱子学姐，你已经被东大提前录取，没必要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搞什么乐队吧！”鼓手梦实说。
“傻瓜！正因为我已经被东大提前录取，在毕业之前没事干，才会搞什么乐队啊！”
“可恶啊！突然好想学习！”我妻明香几乎哭泣了。
“但是，大家不觉得很开心吗？我的心跳得好厉害！”f·璃乃捂着胸口。
“我去上厕所。”小野美花走出几步，对身后说，“这个不可以拍！”
“诶”画外音略显不满。
收拾妥当，众人前往冈崎公园。
“没车吗？”青山理问。
“同样是高中校园乐队，坐地铁去街头演出和坐奔驰去演出，你会哪一个？”见上爱说。
“当然是走路。”青山理从没忘记阶级斗争。
到了地方，晴天乐队五人互相鼓励之后，开始了时隔许久的街头演出。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演出会被上传。
手机录着，青山理琢磨：之后如果去书店，可以买些剪辑、运营方面的书。
直接让系统指导，容易闯祸，比如说一直对着少女们拍摄，连洗澡、换衣服、上厕所都不放过。
“话剧部也开始为文化祭准备了。”小野美月的手机界面上，是话剧部的群聊。
“暑假期间要集训吗？”青山理问。
“不需要，但要挑选角色、背台词、练习气息了。”
不影响暑假旅游就行。
青山理感到由衷的满足，一生只有一次的高中，小野姐妹终于没有错过。
小野美花不用白天抓紧每分每秒学习，腾出晚上的时间做兼职；
小野美月不用一个人待在家，除了认真学习，其余时间都在做家务，努力给这个家尽一份力。
太好了。
——谢谢你，小糸。
不仅小野姐妹，他自己的生活也大大改善，甚至有心思恋爱。
对了。
青山理看向见上爱：“文化祭，我们社团准备做什么？”
“评价所有活动，给出排名。”见上爱双手抱臂，听着晴天乐队的演出。
“就凭我们两个？”
“你不是挺能打吗？”见上爱看向他。
“这和能不能打有什么关好像也有关系，但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来得及给所有活动打分？除非会多重影分身之术。”
“你去学。”
“我试试。”
见上爱笑道：“可以花钱雇人帮忙录像，也可以让每个社团提交活动视频。”
花钱雇人？一如既往的大小姐行事风格。
让社团自己提交活动视频，倒是一个好主意。
人人都有手机的时代，录制视频很简单，而且一般来说，像文化祭这样值得纪念的活动，就算没人要求，大家也会记录。
反正都拍了，提交给雅典哲学研究部，不过是顺手的事。
关键是，自己不拍不提交，雅典哲学研究部也会拍，而且肯定没有他们自己拍的用心。
“学校有八十几个社团，工作量不小。”青山理说。
“我喜欢挑战。”见上爱道，“你打算怎么办？”
“最多负责一半。”
见上爱用照顾神经科病人的语气，又问了一遍：“告白的事怎么办？”
“坚持原来的计划。”
青山理望向夜空，小野美花的歌声传到耳边。
以前，两人一起回家，他也是望着夜空，耳边听着小野美花的声音。
樱花、流星、枫叶、东京很少下的雪，两人都经历过。
到这时，他才忽然明悟，原来从前没有钱的日子，也不是全部一无是处，也有刻骨铭心的回忆。
“美花姐怎么想，已经和我无关，”他缓缓道，“我想告白，是想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代。”
这件事结束后，不止生活，连精神方面，他都会进入新的局面。
见上爱没说话。
青山理看向她：“说说你的看法？”
“或许能写成一首歌。”
“好残忍的看法！”
“不要难过。”
“很难，很难。”
“多难过都不要表现出来，我不会安慰人。”见上爱警告道。
“放心，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男人习惯独自舔舐伤口。”青山理回答。
“但如果只需要有人陪你一起吃饭，或者散散心，我可以抽时间陪你。”
“真的假的？”
“出场费一亿円。”
“那只会雪上加霜，让我更难过。”
两小时后，街头演出结束，有七八位观众专门为听歌而逗留，有十几位观众因为觉得这里气氛不错，而坐在附近。
效果很好！
“辛苦了！”青山理上前。
“也辛苦你陪我们了。”我妻明香道。
“学姐，姐姐，给。”小野美月发水，这是她自己花钱买的。
回到旅馆，今天坐车、散步、演出，众人也累了，各自回房休息。
青山理在房间里尝试剪视频。
他自己琢磨，尝试自己动手剪辑。
因为都是演出，相对简单，只要剪去中途休息且不有趣的地方就行。
“明天让她们录制一段自我介绍的视频？”
仔细思考，他又自我否决：“算了，先伪装成为自娱自乐，等有了真正的粉丝之后，再自我介绍。”
接下来，他的剪辑风格都偏向自娱自乐。
看上去就是普通女高中生闹着玩，而不是专业的乐队组合。
现在的人，反而对普通人更有兴趣，美女明星职业人士什么的，固然亮眼，但无法让人觉得有趣。
还有些人，就喜欢粉丝只有个位数、几十、几百的账号，觉得这样‘真实’。
油管上发半个小时的版本；
tiktok上发几十秒的副歌，有好听的部分，也有唱错词的；
没有夺人眼球的标题，没有刻意打上标签，完全伪装成少女的私人生活记录。
当然，像贝斯樱子不小心走光、f·璃乃的一些特殊角度、我妻明香屁股对着镜头等画面，青山理没放上去。
他自己？
当然看了，而且非常仔细。
万一不小心把五人一些不好的镜头放进去怎么办？
必须仔细！必须认真看！
剪完视频，因为不熟练，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连忙睡下。
八月三日，他比平时多睡了一会儿，五点半才出门跑步。
——小糸，你今天休息；青山，开我的车。
人生地不熟，青山理自己先探探路。
‘结’距离高台寺不远，青山理便跑过去，这里就是出名的二年坂。
他又从二年坂跑到三年坂。
空空荡荡，街头几乎没有半个人影，偶尔只见到穿着和服的男女，要么脚步匆匆，要么是赶早来拍照的。
古老町家建筑一路连绵，可惜太新，像影视城。
但因为成了规模，也算极具韵味。
青山理跑步姿态也引人注意，简单的标准、有力，已经不足以形容，‘美’这个词更适合。
看他跑步，人们会忍不住也想跑跑看。
这不是出于对跑步的好奇，也不是对力量的崇拜，而是对美的追求。
青山理还去了花见小路与伏见稻荷大社。
离开这一带的时候，是七点，店都没开，游客还是寥寥无几。
回到‘结’，青山理准备去泡温泉，这间旅馆虽然不大，却有三间温泉，分别是男汤、女汤、家庭汤。
原本由六间客房的客人预约，在不同时段享用，现在整个旅馆只有青山理一个男人，他自然能随便使用男汤。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难道就不好奇女汤什么样嘛！！！”
一男五女——见上爱不在，在男汤对峙。
鼓手梦实、贝斯樱子在池子里，所以没穿——温泉水是乳白色，所以穿不穿没区别；
小野美花、小野美月裹着白色毛巾；
我妻明香正从池子里上来，所以稍微.
至于青山理，一个早被看光的男人，怎样都可以，就像历史中没有子嗣的妃嫔。
他迅速转身离去。
“进来为什么不打声招呼！”我妻明香喊道，她的羞愤值是最高的。
“这是男汤！”青山理一边走，一边高声回道。
——系统，不是说了嘛，你今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