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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4章 地狱里的反击

  铁栅栏焊死的窗户蒙着一层灰,雪花打着旋儿从铅灰色的天空坠落,刚触到窗沿就融成一滩暗黑色的水渍。

  西蒙娜枯瘦的手指扣在冰凉的铁条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精致的妆容,也没有过去那种咄咄逼人的势头,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视线追着那片转瞬即逝的雪花,直到它消失在高墙外的浓雾里——那是她一年来唯一能看见的“自由”。

  地狱岛的风总带着大海的咸腥味,灌进牢房时会卷起地上灰土,就像卷走她过去三百六十五天里所有的希望。她记得第一次递交上诉书时,狱警冰冷的眼神,她的上诉总是被驳回。

  她甚至用绝食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她只看见强制喂食时看守冷漠的眼神。一开始的时候,她给自己在法国的朋友,尤其是媒体的朋友写信,希望能够借助媒体的帮助,让SEA释放她。她甚至给法国总统写信,恳求官方的介入。

  可是每一次她都是失望的,她的辩护律师章美玉甚至绝望的告诉她——司法部表示绝对不会因为任何的求情为其减刑,而且阁下亲自表示——她并不符合特赦条件。

  在地狱岛关押了半年之后,绝望的她给英国首相写了信,恳求对方的帮助,毕竟,甚至还给女王写信,恳求其特赦或者插手她的案件。

  但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回音。

  最后,绝望的她给SEA的那位阁下写了一封信,她颤抖着写下“悔过”“恳求原谅”,甚至承诺愿意站在摄像机前承认“罪行”,恳请他们的原谅,可信寄出去后,就像投入了无底洞一般,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地狱岛…”

  她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木头,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

  “真的是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啊。”

  雪花落在远处的瞭望塔上,她突然捂住脸,指缝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这呜咽很快就变成了压抑的低吼,她猛地放下手,眼中的空洞被烧得通红的愤怒取代,双手紧紧攥住铁栅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你们!是你们害怕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狭小的牢房里撞出刺耳的回音,“你们害怕我的语言,我的文字,害怕我所代表的一切,我所代表的未来…”

  一年来的委屈、痛苦、屈辱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她想起被狱警粗暴对待的日子,想起被同监室的犯人孤立的时光,想起家人可能因为她而遭受的苦难,这些记忆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她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咆哮,诅咒那些关押她的人,诅咒这个国家的一切,诅咒这暗无天日的地狱岛。“

  你们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能让我屈服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决绝,“好吧,你们害怕我,恐惧我,那我现在就要用我的生命还击!”

  她后退一步,看着窗外那片依旧飘落的雪花,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绝望,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

  “我要让你们知道,生命也是武器!”

  她一字一顿地说,仿佛要把这句话刻进骨头里。

  “就算我死了,我的声音、我的文字,我所代表的一切,都会变成丰碑,永远扎在你们的心上!”

  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安成东的卧室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睡得正沉,白天他整整忙活了一天,作为刚刚来这里任职的副监狱长,他所需要处理的并不仅仅只是地狱岛本身的工作。还有一些特殊的囚犯——受到外界关注的囚犯。

  虽然地狱岛有一些因为46条被送进来要烂死在这里“社团头目”,但是外界根本就不关注那些烂人,他们关注的是韦伯父子,是西蒙娜,是那些所谓的“代表未来”、“代表良知”的东西。

  所以,他总需要对这些人投以更多的关注。

  突然,尖锐的电话铃声刺破了深夜的寂静,直接把他惊醒了。

  安成东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睡衣。他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狱警急促又慌乱的汇报声,字句一下子就猛的砸在他的心上。

  当“西蒙娜”“死了”“自杀”这几个词钻进耳朵时,他拿着电话的手猛地一颤,听筒差点从手里滑落。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大声说道:

  “西蒙娜死了?自杀?”

  挂了电话,安成东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冲出了房门。车子在监狱里疾驰,车灯划破浓重的夜色,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脑子里一片混乱。西蒙娜…那个在地狱岛闹了一年的女人,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麻烦”,怎么会突然自杀?

  很快,车子停在了地狱岛监狱厚重的铁门前。安成东快步走进监狱,冰冷的空气里夹杂着一些异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狱警领着他来到西蒙娜的牢房前,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站在外面,脸色都十分凝重。

  安成东深吸一口气,跨过警戒线走进牢房。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西蒙娜的身体悬挂在窗户的铁栅栏上,一根白床单紧紧勒着她的脖子,她的头歪向一边,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曾经充满愤怒与不甘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地上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纸,似乎是她之前写过的信,还有一支没墨的钢笔。

  “成东,您来了。”

  监狱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安成东回头,看到监狱长脸色灰白,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可真是一个麻烦。”

  监狱长看着西蒙娜的尸体,语气里满是无奈。

  安成东缓缓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的,她刚进来一年,还受到外界的关注。现在她一死,全世界的媒体就像苍蝇闻到大便一样围过来,到时候我们根本挡不住。”

  他能想象到,用不了多久,各种关于“地狱岛虐囚”“迫害”的报道就会铺天盖地,而他们又将陷入舆论的漩涡。

  监狱长无奈地长叹一声,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上报吧,只能如实上报了。”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眼神复杂。这时,几个狱警拿着相机走进来,对着现场开始拍照,闪光灯在狭小的牢房里不断亮起,刺得人眼睛生疼。监狱长有些恼火地咂了咂嘴,低声抱怨道:

  “真是的,活着的时候是个麻烦,死了也要给别人找麻烦。”

  安成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西蒙娜的尸体。他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关于她的资料,想起她那些言论。

  现在,这个女人,就这样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不知道,这场死亡,究竟是一个麻烦的终结,还是更多麻烦的开始。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死,肯定会引起外界的关注。

  这是必然的,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代表着一种声音,在消息传出后,立即引起了欧美各国媒体的关注,她也再一次登上了各国的新闻头条,但是是以死亡作为代价。

  同时,还有各国对SEA严苛的法律的指责——冲击海关,扰乱公共秩序,居然被判处22年的刑期。

  然后呢?

  她甚至被送到臭名昭著的地狱岛服刑,这根本就是迫害。

  现在…她死了。

  她用自杀表示了她的愤怒,当然还有遗书。

  尽管这个新闻在全世界各地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对于SEA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媒体报告她,毕竟,这里是有“黑名单”的。

  但是作为她的辩护律师,章美玉却顽固的要求调查她的死因,甚至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们必须要让她的名字为国人知晓,然后,人们才会了解她所代表的…”

  在律师事务所里,她看着自己的助理说道:

  “去联系熟悉的记者,我们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在听到她的死讯之后,章美玉感受到的不是愤怒,而是狂喜,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回击地方检察厅的机会!

  上帝保佑,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该死的李淼!”

  她之所以诅咒那个家伙,是因为其对律师委员会提请,导致她因为职业操守原因被吊销律师执照半年。

  在她看来,西蒙娜的死,就是还击的武器。

  “需要告诉了他们内容吗?”

  稍微想了一下,章美玉说道:

  “就说——检察官不公,女子以死明志!”

  这个新闻够吸引人了吧!

  章美玉的嘴角上扬,冷笑道:

  “我要让那个姓李的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对于媒体她是了解的,只要新闻有足够的炸裂,他们必定会愿意报道的,他们不允许报告西蒙娜,那检察官不公总可以吧!

  请:m.badaog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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