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奶牛与牛奶
万兽山近两年来，得到了飞速发展，无数动物相继觉醒，虽然期间也出现过很多问题，但在宋一刀前瞻性的规划和人类联盟的帮助中，大部分都被解决了，但一直有一道难题横在宋一刀心头。
那就是伦理问题。
最早这种问题的出现，是宋一刀发现一些觉醒了的个体，在对待未觉醒同族时的态度上，有很大出入。
最粗俗的就是，交配和繁衍，凭借着强出不少的力量和智慧，觉醒后的个体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普通个体那里巧取豪夺的得到交配权，虽然不同种族的配偶习惯不同有很大差异，但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那些被欺负了的个体还未觉醒时，自然因为打不过而只能忍气吞声，但等到它们也觉醒了的时候，就会产生仇恨。
所以宋一刀下令，已经觉醒了的个体，不允许干预普通同族的生活，可以照顾、保护、统领，但不允许抢夺、欺压。
万兽山种族很多，对领地的意识不同，社会习性不同，配偶观念不同，随着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宋一刀发现，制定道德和社会方面的规则，远比给予力量复杂。
他不想照搬人类的道德准则，这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可能的。
在艰难的探索总，宋一刀根据不同种族的原始习惯，删删改改后制作出了很多粗旷的规则，但一直以来也是四处漏风到处救火的局面。
而面对外界，这些问题则可能更难处理。
除了崇尚优胜劣汰，独居成性的种族以外，群居性的种族更复杂。
当牛看见外界的同族只是工具甚至是食物的时候，它们会怎么想？
当马看见外界的同族被奴役着，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时，会不会有一两个想要带领同族反抗？
所以当宋一刀赶来，看到两个巨汗互殴时，他就从一旁长相古怪的奶牛身上，找到了答案。
如果人类看见一个将同类改造成怪物的存在，必然会将其当作邪恶的。
如果能打得过，人类也非常愿意匡扶正义。
所以牛二上了。
而对于霍克一族来说，小点心现在可能还没想明白，但如果他知道牛二发怒的真正原因，可能会说一句：
“关你屁事！”
自己的猎兽自然想怎么改怎么改！
不过还好小点心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用魔法，不然牛二估计早就躺了。
即便是肉体力量，宋一刀也不太看好牛二，牛二消耗的是自然之力，人家小点心消耗的仅仅是体力，持久度差太多了，没有一击定胜负的招式，拖下去显然牛二要输。
当然如果牛二带着钢达给他特制的巨斧，可能结果就两说了，但小点心不是也没用魔法么！
那就是生死相搏了，即便对自然之力再推崇，宋一刀也没觉得第三境超凡就能全面超越霍克一族，霍克也是传奇种族，还是魔法大师，至少要到第四境才能做到。
果然，虽然两方都汗水淋漓，但牛二的出拳频率渐渐降了下来，反观小点心则扯着大嘴笑的灿烂，不愧是宴会能开三天的种族。
宋一刀果断跳了出来，打算终止这场肉体盛宴。
“不要再打啦，你们不要再打啦！”
当然不是。
宋一刀跳出来以后，巨嘴一张就是一发射线，石柱和光幕组成的牢笼从上端被横着切开了，光幕受到冲击消失不见了，石柱也变成了普通的石柱。
宋一刀不顾两个家伙的发呆，一爪推开了石柱，走了进来。
“小点心，一到我这就干上了？”
“这个家伙先动手的！”小点心不服气的说道。
宋一刀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斗殴没办法讲道理，所以只能和稀泥。
“好了好了，好久没见了，何必动手呢，这里人多不方便，你先到林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带着酒去找你。”
费了一番口舌才将巨人劝走，顺便让他一定带走那些猎兽，因为不少围过来的万兽山成员看着那些不正常的奶牛，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一刀转头看向牛二，但是牛二先开口了。
“兽主大人，那个大个子，是什么。。。？”
“霍克一族，来自地下世界的强力种族，目前是我们和人类的盟友。”
“那些怪物。。。”
宋一刀叹了一口气说道：
“霍克一族有放牧猎兽的习俗，不同的是他们掌握了高超的生物改造技术，喜欢将放牧的物种改造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牛二听到放牧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有些恍惚，一时说不出话来。
牛二，就属于万兽山想的比较多存在，因为它来自于人类社会，也因为它从小就有一个不把它当动物的好朋友。
“牛二，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还没想明白，其实我也没想明白，也许有一天我们大家会一起明白，先回营地吧，去找生命学院的人，让他们看看你的伤。”
沉默半响，牛二叹息的说道：
“好的，兽主大人。”
宋一刀找到小点心的时候，对方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边有两个人类文官，正在说着什么。
看到宋一刀到来，小点心笑着说道：
“我从附近路过，听说你在这一片，就想过来看看。”
宋一刀走到跟前，打量着完好无损的霍克，估计对方用了什么魔法恢复了上课，还清理了一下身体。
“欢迎，不过我比较意外的是你刚才居然就那么停下来了，我以为你会不顾劝阻强行打下去呢，我都做好了动手制止的打算。”
小点心哈哈一笑，说道：
“好歹来顶端也不少时间了，还是知道我们的性格与习俗与顶端种族有很大差异的，是有些变化。”
宋一刀与小点心就这么席地而坐，聊了起来。
“你们后来都去了海边定居？为什么？”
来这里好几年了，宋一刀都没有去过沿海地区。
“先知死的时候让我们去找她的兄长，我们不确定具体方位，但先知只说在水与火的交界处，所以我们觉得可能和海有关系。。。”
宋一刀一撇嘴，是所有先知都这么神神叨叨的么，传个消息还要打机锋，为何不痛快给个地址呢。
转而一想这位先知传言是有真水平的，可能真有什么玄机也说不定。
“你们现在来到顶端的有多少人？”
“我一年前离开驻地的时候，有60多人。”
宋一刀无语，这也没多少人啊。
似乎看出了宋一刀的意思，小点心解释道：
“霍克族具体有多少人，只有先知知道，但我们觉得大概1000人是有的，但你知道的，霍克散布在地下世界各处，时间观念也和顶端不同，比如我之前就在一处地下洞穴呆了6年没离开。”
“6年！？为什么？”宋一刀惊讶道。
“那里有一种品种独特的苔藓，成熟后会变为粉色，我在做培养和研究。”
“。。。。真是有意义的六年。”
“小方块他带了一部分族人往大海深处去了，去寻找先知兄长的消息，我就四处转了转，顺道来你这里做客。”
这时几个人类推着板车来了，板车上是酒水，数量不多，几桶而已，这已经是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所有了，小石头眼睛一亮，但这个数量又让他有点失望。
“只有这么多了，话说这次联合作战，霍克一族参与么？”
小点心摇摇头：“目前没有，但前几天我路过一个城镇的时候，那里的人类通知我说他们边境线不是很稳定，让我有有心理准备，估计海边的族人也接到了消息。”
目前还看不出这次防御战会达到何种规模，军力有多大缺口，但如果需要，人类肯定不会浪费霍克这样的盟友在海边玩水的。
“刚才那个和我打架的，是草原精灵么？我能不能。。。”
“不是，不行，不可能。”宋一刀果断否定三连。
“哎。。。”小点心叹息一声。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海薇儿推门而入。
“午安，店长先生，我又来了！”
西科特给予这个常客一个无声的微笑，然后继续看向手中的书，书脊上写着：《传说还是历史：关于神户时代的猜测》
海薇儿稍稍坐定，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不犹出声道：
“杰克先生呢？”
西科特眼睛也不抬，说道：
“请假，出去了，话说杰克这么没礼貌的人，你倒是很关心他。”
海薇儿脸红了红，说道：
“也没有，就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西科特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杯牛奶，牛奶自动漂浮到了海薇儿桌前，海薇儿也对西科特的“魔法”很熟悉，在她眼里，西科特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魔法师，爱看书的那种。
海薇儿向往常一样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自己带过来的书，但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没意思，并不像往常一样能坐一下午，有些坐立不安。
似乎看出了海薇儿的想法，西科特调笑到：
“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杰克不在你也不用对我这么不耐烦吧。。”
海薇儿头更低了，睡到：
“哪有，店长先生。”
“看在你这么关注那个家伙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消息想听么？不过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什么？”海薇儿有些吃惊。
“杰克可能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他辞职了么？”
“不，他快死了。”
“我不明白。。。”海薇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理解为他得了一种绝症，还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打算出去搏一线生机，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希望，所以他大概率会死在外面。”
啪嗒，牛奶杯落了下来，杯子没碎，但牛奶浸润了海蓝色的地毯。
那是所谓的极北深海土拨鼠的毛皮制成的，几年来杰克耗费了最多的功夫去打理养护。
如果杰克在这里，估计会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