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态度
方晓婉一看段雅芳如此的固执，真是又气又恨，同时又无可奈何。
她勉强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冲她冷然道：“关于你的这样的要求，我觉得莉莉爸恐怕无法接受，所以，请你还是要现实一点好吗？”
段雅芳也冷冷地回复：“请你把我的意愿转达给他好了，一切凭他做决定。”
方晓婉别无他法，只好点头同意：“我会把你的意愿转达给他的。”
“那你就请便吧！”段雅芳丢下了这句话，就立即转向了前面的楼门处，并连头也不回一下。
方晓婉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已经跟她不欢而散了，不由冲她的背影黯然地摇头。
她等段雅芳的身影消失在楼门里后，便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前面的停车场。江川的汽车正在下午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夺目的光芒。
她心情沉重地走向了那辆豪车——
江川坐在车里，已经看到了方晓婉与段雅芳从那栋老楼里走出来，走向了一侧阴影处，一直到方晓婉神情沮丧地朝自己走来。他素知自己前女友的性格，同样黯然摇摇头。当方晓婉走近自己的汽车跟前，他还是大度地侧身推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方晓婉的表情上毫无遮掩地钻进了车门，并在副驾驶座位上坐好。
江川一看她的表情上还是笼罩一片阴云，便首先开口劝慰：“我知道她的性格，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原谅我的，请你也不要自责。毕竟，你并不了解我俩真实的过去。既然她不肯接受我，那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吧。”
方晓婉缓缓把目光对准了他：“你想错了，她非常乐于接受你。并且在你愿意重新接纳她的前提下，让你跟莉莉相认。”
“啊？”江川顿时目瞪口呆，“这么会是这个样子？？”
“也许这就是女人，对你恨得越深，那爱也越疯狂。”
“可是···她应该考虑到我已经有了所爱的女孩了呀！”
方晓婉不由苦笑：“她还有深爱她的男人呢。可是，她目前完全忘记了过去。”
江川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方晓婉此时没有任何主意，只想找秦松沐商量一下，于是向他提出：“你既然来了，如果真想为莉莉负责，就耐心等一下，我会继续做雅芳的工作。”
江川无力地点头：“那好吧。”
“嗯，那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等我的电话。”
“哦，你知道我的电话吗？”
方晓婉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请你记录一下好吗？”
“嗯，好的。”
方晓婉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对方讲出的电话号码。
江川迟疑一下，才道出了自己的其中一个手机号码。他其实对这个女医生的帮助并不抱有任何希望。
方晓婉记录完江川的号码，便匆匆下车离开了。
江川随即开车离开了这里。当他开车驶出了医院的后门之后，因为心事重重，便干脆把汽车停靠在惠众饭店的门外。因为，他早上都没有吃饭，此时已经饥肠辘辘了。
等他走到门口一看，不由苦笑摇摇头。原来，这个时候早就过了饭时，饭店已经关门打烊了。
他又回到了汽车里，思忖一下，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当他的电话刚接通，手机里立即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他脸色毫无表情地回答：“我已经见到她们娘俩了，但并不方便相认。不过，我已经联系到了那位女大夫，并把过去的经历都向她讲过了。”
“哦，她相信你的话了吗？”
“我想她应该相信我了，并去做莉莉妈的工作了。”
“那结果怎么样？”
“这···”江川脸色顿时黯然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电话里的女子不耐烦了：“江川，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素萍，我···如果把实际情况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赶紧说吧。我下午还要忙一个案子呢。”
江川又迟疑一下，终于向他的现任女朋友道出了实情。
杨素萍也没有料到段雅芳会以此要挟江川，惊愕片刻，终于咬牙道：“那你就答应她一切的条件吧。”
江川心里一震：“素萍，难道你要抛弃我吗？”
“江川，也许咱俩在一起就是一场错爱。真正爱你的人是她。她这些年来，拼尽一切代价去保住你们的骨肉。这说明她不仅仅爱自己的孩子，也通过孩子保留住你的影子。所以，你如果还是一个男人，就必须承担眼前的一切。”
江川不由叹了一口气：“素萍，如果你觉得咱俩是一场错爱的话，我没有办法左右你的看法。但我是把自己的感情彻底深陷给你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决不改变。”
杨素萍顿时嗔怪的语气：“我劝你别犯傻了。难道你为了自私的爱情，就不顾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是欠她们娘俩的，别说牺牲自己的爱情了，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再做出伤害她俩的事情了。”
江川先是有些瞠目结舌，随即又苦笑道：“傻丫头，在我的心目中你比我的生命重要不止十倍。我可以为她俩付出生命，但惟独不能失去你呀。”
杨素萍显然被江川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了，沉寂了半天，才又讲道：“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自私，现在要把一切的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为了她，你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你是一个男人，凡事应该拿得起来，又放得下，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
“喂···”
江川刚想再说两句，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呆愣了良久，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再说方晓婉赶回病房后，立即去寻找秦松沐。可是，等他登上四楼后，却发现秦松沐的办公室房门是紧锁的。
她猜测秦松沐是在魏青霞的病房里，可自己目前并不方便去，于是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秦松沐此时确实是在3022病房里。此时秦朵朵和段莉莉并不在病房里，只有他和魏青霞。原来，秦松沐因为她的身体恶化加重，正在敦促她快一点做出决定呢。
魏青霞心里矛盾重重，对于他的敦促显得很不耐烦：“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现在需要时间去考虑！”
秦松沐耐心地劝道：“可是生命是靠不起时间的。我们现在浪费不起时间，必须要跟时间赛跑呀。”
“松沐，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都病了这么久了，不是都熬过来了吗？难道还在乎这几天吗？”
“可是···你的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现在听我的话，赶紧做手术。”
魏青霞黯然苦笑：“可就算手术成功了，我多活几年，又能怎么样？我会以一个废人的形式去苟延残喘。”
“青霞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唉，我到时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还能跟你一起走上婚姻的殿堂吗？”
秦松沐心里一震，思忖片刻，立即做出决定：“要不，在你手术之前，咱俩立即登记结婚。这样，你就可以以一个完整的女人身子做新娘了。”
魏青霞眼睛顿时湿润了，嘴巴张动了几下，竟然没有发出声来。
秦松沐以为她动心了，虽然自己心里很矛盾，但还是果断地表示：“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俩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魏青霞迟疑一下，终于做出姿态：“请你不要心急，我的病情只有我自己清楚，不会那么快就倒下的。”
秦松沐刚想继续做她的工作，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方晓婉。
他不知道方晓婉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魏青霞。
魏青霞则回予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接听电话。
秦松沐只好接听了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方晓婉急切的声音：“你在哪？快来办公室一趟。我有重要的工作要向你汇报！”
秦松沐不知道究竟什么事，但听方晓婉急促的语气，还以为有大事发生呢，于是对魏青霞解释：“现在医院有事了，我必须要回办公室处理。”
魏青霞可以摆脱他的‘纠缠’了，便赶紧点点头：“你快去忙吧。”
秦松沐临出门前，不由深邃的眼神凝视了她一眼，然后丢下一句话：“我立即通知朵朵过来陪你！”
秦松沐在沿着楼梯登上四楼过程中，果然用手机通知女儿去魏青霞的病房。
当他赶到四楼时，却发现方晓婉正在他的办公室门前踱来踱去，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秦松沐心里一沉，便紧走几步靠近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晓婉一看秦松沐及时来了，心里就像有了主心骨，反倒定下心来了，并用手一指办公室的门：“咱们先进去说。”
秦松沐观察她的神态，感觉不像有严重的事件发生，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沉着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方晓婉跟随他进入办公室后，立即关闭了那扇门。
秦松沐回头愣愣地盯着她，心里不由暗想，难道她跟自己汇报的是一件保密的事情吗？
“晓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松沐显得迫不及待，首先压低声音询问对方。
方晓婉也不敢怠慢，立即把江川的事情向秦松沐详细讲述了一遍。
秦松沐听着听着，额头上的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
方晓婉这时紧张地望着他：“雅芳目前执意要挟莉莉爸娶她，这起码是对陈昭明是不公平的。咱们该做什么？”
秦松沐思索片刻，便试探问道：“你觉得咱们应该去管这件事吗？”
方晓婉的脸色有些苍白：“难道你想袖手旁观不成？”
秦松沐赶紧解释：“这是人家感情上的事情，我们不方便过问呀。”
“可雅芳这样做太过分了，甚至很偏激。她这样做简直是害人害己。”
秦松沐不禁黯然叹息：“莉莉的父母可能就是一场孽缘，才生出莉莉这样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松沐，难道你认为莉莉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吗？难道你很同情她的生父吗？”
秦松沐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招致对方的反感了，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莉莉鸣不平。她应该享受正常的父爱。”
“可是，不仅她的生父来了，而且陈昭明难道没有给予她一个温暖的父爱吗？我们就算为了莉莉，也不应该允许雅芳继续偏激下去。”
秦松沐眼睛一亮：“也许莉莉会在这个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你应该跟莉莉沟通一下。”
方晓婉一听，不由挠了挠头：“可我要告诉莉莉真相，会不会伤害她呀？”
秦松沐摇摇头：“她目前除了自己亲生妈妈之外，已经把你当做第二个妈妈了。我相信你会尽量用委婉的说辞去让她平静地面对这件事。目前，她到底认可自己的生父还是陈昭明，可能是解决目前僵局的唯一途径。那个雅芳就算再任性，也不能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
方晓婉一听有道理，便点点头：“那我就试一试吧。”
秦松沐当即表示：“那你立即去青霞的病房吧。我现在去莉莉的病房。”
方晓婉不由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上来之前，已经通知朵朵去陪青霞了，她肯定会带着莉莉。你去那里随便找一个借口把莉莉带出来，可以来上面的宿舍好好谈一谈。我去莉莉病房的目的当然是要对雅芳进行晓之以理了。”
方晓婉觉得他的安排很周到，不由嫣然一笑：“嗯，这还差不多，我相信你能说服雅芳让步。”
秦松沐当即表示：“我感觉雅芳的性格很偏激，未必会起到多少效果。倒是你对莉莉的工作，可能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方晓婉立即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轻，感觉敦促：“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赶紧放下各自手里的一切，立即去办理这件事吧。”
秦松沐瞥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办公室。
方晓婉自然跟了出去，并向秦松沐提醒：“你先不要锁门了，我也许会带着莉莉来这里谈话。”
秦松沐好奇道：“为什么不去你的宿舍呢？”
方晓婉蒙住了：“我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