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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诡异钟声

梦想岛中文    人在大夏刚上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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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府邸。

  人高马大的女侯站在了自己的寝房之中,一袭白衣胜雪,窗外未关进,有冷风渗透进入了屋内,她不甚介意,静静看着一处兵器架上,那缺失的部分。

  这是一处专门用来供放三把刀的地方,上一柄,下两柄,平平无奇的木质刀架固然显得有一些苍老,上面确有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木皮也翻了起来,没人去收拾它,上面有些灰尘,并不好看。

  女侯望着那木架,有一些出神,身后的房门被推开,有一名戴着斗笠的矮胖男人出现,进门之后又掩上了房门,他身上有些风雪,有些雨水,穿着靴子的脚在地面上留下了水渍,他的动作对于女侯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固然十分冒犯,可女侯却并没有任何埋怨,反而露出了心疼的目光。

  她帮助男人脱了一身的蓑衣,拿出毛巾为他擦干了水,语气的责备与心疼像极了一个老母亲。

  “这么冷的雪雨,不知道等些时日如春了再往王城跑?”

  略显矮胖的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道:

  “没时间了,王城要出事了,我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

  他说着,卸下了腰间的一柄匕首,上面的刀鞘镶嵌着碧血龙纹,龙目有神,在烛光掩映下,仿佛活了过来,不怒自威!

  将匕首放在了刀架最上方的那个位置,恰好恰合,女人站在他的身后,手摁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说道:

  “王城还有我在。”

  男人笑道:

  “您老就歇着吧,年轻人的事儿,别跟着瞎掺和了。”

  “上一次的事情你们已经流了太多血,现在轮到我们了。”

  女侯沉默了许久,又说道:

  “时候实在是早了些,王城的那个小家伙还太嫩了些。”

  男人自然知道女侯说的是谁,白给的那张清秀俊朗的面容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略感惋惜,却没有过多的评论与指责,只是说道:

  “没时间了。”

  “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它不等人。”

  “他已经制造了许多意外,超出了这局中所有人的理解与预料,原本在一年前,他就应该死在山阳县,死在璟城,死在那些莫名其妙,完全与王城之中搭不上半点联系的纷争之中。”

  “但他活了下来,有人帮他,而且不是一个人,而他自己的表现便也极快地向这些人证明了他值得这些人的付出。”

  “既然已经信了这么多次,为什么不能再多信他一次?”

  女侯并没有被说动,曾经无数次攥住长剑的那只手,却在此时攥紧了柔软的裙角,摩擦上面丝滑的丝绸。

  “叡儿,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黄门之局已经僵持了数百年,任何一子的错落,都会对局势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你不应该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到他的手中!”

  “我与你一样欣赏他,可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叡回头,桌上的光影只不过是半分的闪烁,但那张略显丑陋,始终带着歉意笑容的脸,却在此时露出了一股洪荒猛兽的狰狞!

  “母亲,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两百年前从你决定站在龙不飞那头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这一点了。”

  “观仙楼倒了,父亲才可能活着回来,武隆与永昌君才能够活着回来,他们布局数百年,甚至不惜背上了一世骂名,也要完成的伟大的事业,不能因为后人的畏惧毁于一旦…哪怕是飞蛾扑火,赌上一切,我也决不会放手!”

  “没有比他更加适合的人了…母亲,这一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如果我们输了,皇甫家族或许还能活下来…”

  女侯带着慈爱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散发着微光,不只是星光映入了眼,还是烛光蒙住了眸。

  “娘…怎么可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你爹走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好好照顾好,当年我没能与他一同离去,此番绝不会再放任你一个人去瞎闹。”

  “如果真的输了,那娘便陪你一起死。”

  观仙楼,知星河深处。

  星阵变换,由远及近,夏侯跪在地面上,对着黑袍人说道:

  “阁主,容器已经完全准备妥当,等到那批最后的货物一到,咱们就能够借助蜃楼的力量炼制出一批最完美的妖族军队!”

  他僵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瞳孔深处的猩红色昭示着此时此刻内心无与伦比的悸动,那些曾经已经湮灭在了废墟之中的荣耀,此时此刻即将在他的手中再度得以绽放!

  只要他的那些兄弟们一出来,夺取了夏朝的王城的控制权,借助夏王朝的地下龙脉神力,加持在蜃楼之上,很快蜃楼便能够横入东海,消减三才阵的力量,无尽的业障找到了突破口,汹涌而出,天地失色,妖魔便会重回世间!

  人族…将再度成为妖魔的奴隶!

  并且这一次,他们不会有丝毫翻身的可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们差这最后的一个机会!

  数千名五境的暴戾妖鬼,那会是一股怎样的力量?更何况观仙楼还有许多绝世强者!

  如今高坐在王位上的那个女人病重,龙不飞远征北蛮关,还有谁能够挡住他们?

  这股力量一旦出现在了王城之中,突兀而隐晦,很快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对王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星河无风亦无雪,黑袍人站在了原地,始终没有动,他的面前盘踞着一座苍龙游仙鼎,上面盘踞着一头无头巨龙,巨龙的身体里面闪烁明灯,一些亮着一些阴暗,亮着的地方表示这些地方现在正由他们掌控,而阴暗的那些地方则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比如龙颈。

  控制龙颈的阵纹隐没于星海天深处的忘川湖之下,在那座巨龟负碑之地,在那座如九天的银河淌落瀑布之下,而星海天是剑阁的势力地带,想要从剑阁的那一群老疯子的手中夺取星海天的控制权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观仙楼绝不傻,他们是一群相当精明的疯子,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够笼络这样多的王族,他们才能够在数百年来发展到如今地步,能与王城之中的无数权贵叫板,甚至掌控他们。…

  除了观仙楼,这是夏朝其他任何一个江湖的势力无法做到的事情。如果能够渗透进入剑阁,那么他们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就已经占领了剑阁,这些野心家们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之所以剑阁还能够留存至今,不过是因为观仙楼之中实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能渗透进入剑阁的内部,在那头巨龟的注目下向忘川湖下的阵纹动手脚。

  可怕的,不仅仅是剑阁的人,还有湖下的巨龟。

  这巨龟曾在五千年前为当世人族的至强者朝天问负剑过,正因为如此,无论它是什么,经历过什么,又是否修行…都不重要了,能够承受朝天问剑上的因果,便足以证明这只巨龟至少是一位圣人境的强者!

  他们何来的本事从一名圣境的强者手中耍小聪明?

  黑袍人那双照尽了万古的深沉双目一直盯着游仙鼎上龙纹的脖颈处阴暗,久久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想了很长时间的办法,可他没有办法。

  过了不多时,知星河远处又走来了一名老者,白发苍苍,一身的儒袍。

  “小阁老胆子可真大,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观仙楼,也不换身衣服,真是当闻潮生瞎子?”

  同样身在知星河中的游探海忍不住发出了声冷笑,小阁老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仿佛他的眼中完全就没有游探海这个人,又或者游探海这样的相国在他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与地面最寻常的泥丸无二。

  游探海见小阁老完全没有搭理自己,脸色显得尤其糟糕,在夏朝,他的身份要比小阁老尊贵千百倍,一声令下就可以让小阁老给他跪在地面上磕头,然而如今在观仙楼里,他的身份却反而不如小阁老重要。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小阁老这样强大的实力。

  身为当世为数不多的六境强者,小阁老在观仙楼楼主的心目中占比无疑是比游探海更大的,而游探海能够坐上相国的位置,大都还是因为宁王大力举荐的缘故,而宁王举荐游探海,又是因为观仙楼花了钱。

  游探海上位之后,的确为观仙楼做了不少的事情,只不过观仙楼对于身份评判并不只是看重贡献,其更重要的还是潜力,是未来他有可能为观仙楼做多少贡献。而游探海这样没有实力的人,一旦观仙楼与夏朝的王族开战到胜出,游探海这样没有修为的人对于观仙楼便几乎没有任何贡献的可能了,自然他的地位也就会一落千丈。

  游探海不是不知道,可他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眼下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表明自己的忠心,这样或许在事情结束之后,他能换来一个不错的职位玩玩,至少能够活下来。

  “阁主,符纸已经贴在了书山上的百花海中的阵眼上,闻潮生离开了书山去往将军府之中,于是书山上便无人了,只剩下徐坤那个整日里装疯卖傻的老掉牙的酸儒,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看书,偶尔回去囿碧苑快活。”…

  听到了这里,黑袍人的藏于袍内投射出来的眼光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去囿碧苑?”

  “他?”

  小阁老点点头。

  “这老东西是老了些,可体力还不错,每日吃完饭会去书山的万级石台阶上走一走,扫一扫上面的灰尘。”

  黑袍人淡淡道:

  “我并非是担心他身体的问题…而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儒,修身养性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三天两头忽然往囿碧苑里面跑?”

  “从前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习惯?”

  小阁老笃定地回道:

  “有的。”

  “徐坤去寻欢作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地方他从前做相国的时候也会常去,而且听说他进囿碧苑里,只会点一个姑娘。”

  黑袍人问道:

  “谁?”

  小阁老摇头。

“小人去囿碧苑问过  ,那里的老鸨没有告诉我。”

  黑袍人沉默了下来,一边儿相国游探海见此又说道:

  “阁主,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权贵,在夏朝都是一般的模样,无非是明面上将自己装点得干净些,像人一些,到底也只是一群酒色之徒罢了,越是一些表面上看上去正经的人,背地里越是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诡异癖好,这些老夫这些年头见的实在多了,不足为奇。”

  某些人就是要这样无事献殷勤,非得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游探海即是这样的人,无论是宁王,还是观仙楼的楼主,都不喜欢这样的人。

  “最近多留意一下,另外…紧盯着徐坤,他毕竟是闻潮生的师弟,本事应该不小,若是提前让他发现了书山上的符箓,或许会坏了大事!”

  小阁老躬身允诺。

  南朝,黄山寺。

  正在深院之中享受香火的主持忽然惊醒,在一阵洪亮的钟声之中慌乱站起了身子,一手提着袈裟一角,匆匆出了门去,那钟声晃悠悠得他心慌张,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离他远去。

  这些东西的远去让他觉得十分不适,可他也说不上来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很快他接着星光苒苒行至院门外的那条香火道,唤来了外面拿着佛棍驻守的武僧,询问他们是谁在鸣钟。

  此时早已经子时过去,寺院的钟不能轻鸣,每一次钟声都是规定工整,甚至连撞钟的力度大小,每次响动的次数都有明确的规定。

  子时过后,怎么会有人撞钟?

  门口的武僧去查看之后,很快又摸着自己锃亮的光头回来了,脸上写满了疑惑。

  “住持…无人鸣钟。”

  那住持人傻了。

  “方才你们没有听见钟声么?”

  两名武僧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摇头。

  “没听见…住持,莫不是您耳鸣了?这凛冬未去,寒风尚浓,大晚上的,谁会没事去敲钟呢?”

  住持眉头一皱,忽地又瞪眼,怒眉一挑,惊声道:

  “快听!”

  “又响了!”

  两名武僧本是佛门中人,给眼前这老和尚这样一搞,登时险些腿软,尿意勃发。

  “住…住持,没钟声啊?”

  那老和尚沉默了小片刻,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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