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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冉秋叶找对象了?

  十二月中旬,机关里最热议的便是张副主任的秘书黄建国主动向集团纪监投案。

  之所以被热议,除了黄建国没法完全交代涉案资金以外,相关的问题还牵扯到了张副主任。

  而就在黄建国投案的当日,张副主任也主动向谷副主任和李主任做了检讨和说明。

  随后便是眼花缭乱的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地开,好像捅了马蜂窝似的。

  有关于张副主任同秘书黄建国在办公室的对话也被有心人泄露了出来,在机关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华子和汾酒成了机关里关系往来的禁忌。大家在走礼的时候纷纷避讳了这些。

  而当李学武从王露口中得知,不差钱的那些人纷纷学着他曾经的喜好改抽大前门时,颇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事情出在了人的身上,关华子和汾酒什么事?总不能是这两样腐蚀了他们吧。

  “听说张副主任从部里回来便请了假,说是要等上面的调查组出结果了再说。”

  王露用小喷壶给办公室里的花草浇水,嘴里一一地介绍了最近机关里的动向。

  李学武则是低着头看手里的文件,时不时地抬起手里的钢笔做批示。

  李怀德找他谈话,结果并不理想。这也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最近机关里人人自危,尤其是面对疯狗一般的周泽川。三楼走廊里更是少有人闲逛。

  对李学武不温不火的态度老李是很懊恼的,可找他摊牌恰恰就说明老李黔驴技穷了。

  这一次老李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现在更是有惹火烧身的危险。

  他本想坐山观虎斗,却不成想自己才是局中虎。再回头,猛虎山上坐,眯眼似弥勒。

  李学武的“强硬”着实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可也万万没到缴械投降的地步。

  所以即便是上一次接触不欢而散,他也没有乱了阵脚,依旧在微调。只是接下来形势的发展有些云雾遮月,让李怀德有所忌惮。

  具体表现在工作上,秘书长在小组会上所提交的几项议题接连被毙,惹得议论纷纷。

  如果仅仅是一次会议如此还不至于。

  无论是业务工作,还是人事意见,甚至连行政工作都出现了断线的情况。

  什么叫豆腐里挑骨头啊。

  综合管理部的几个负责人对于这种情况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学武也知道他们是受了无妄之灾,可谁让老李是一把手呢。就算是他也只能受着。

  一边是两级纪监如火如荼的案件追索和审计,一边是机关里接二连三出现的管理问题。

  骤然间,大家突然发现秘书长稳坐钓鱼台,好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该承报的工作如实转批,该下发的任务照例转发,好像都没在意这股子暗流涌动。

  更没有发脾气,拍桌子。

  不过细心的人还是能发现,秘书长出门的时间少了。甚至比前几天还要少。

  前些天秘书长提交的几项人事意见被毙,秘书长的调研出行便减少了很多,几乎没有。

  到现在,就连机关内部的调研和办公会议都取消了,真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梁主任,咱们这份材料再不审就超期了。”办公室小齐见领导从门口路过,便捡了办公桌上的材料追了出来。

  梁作栋回头看了他她一眼,微微皱眉接过他手里的材料问道:“这是哪天的?怎么还没报上去?”

  “报上去了,李主任打回来两次了。”

  小齐语气里的无奈丝毫不加掩饰,更是多了几分疲惫和懊恼。

  梁作栋仔细翻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却已经明白是咋回事了。

  “副秘书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重做呗。”小齐瞧了副秘书长的办公室方向,抿着嘴角回道:“可这份材料我们怎么重做都超不出这个大纲去,难道还能…还能胡编乱造啊?”

  “哪那么多抱怨。”梁作栋瞪了她一眼,“这样,你重新写一份,直接去找李主任。”

  “啊?”小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梁主任疯了。

  机关里自有一套办公制度,所有的材料和申请都需要走流程才能提交到领导那里。

  只有情况紧急的申请文件才会被允许专人带着文件一级一级地找领导审批。

  似是她手里的这种,如何都没有资格直接递交到领导那里,这不是…越级上报嘛。

  “就这样吧,先拿去给李主任看。”

  梁作栋没再搭理她,转身继续往前走,随后便拐进了办公室。

  小齐站在那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平日里那般谨慎的梁主任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的决定。

  跳过副秘书长和秘书长,把材料直接拿给李主任看,这真的能行?

  “让你去你就去得了。”

  坐对面的大姐拎着暖瓶走出来打水,路过她的时候轻声提醒说,“按领导的意思办。”

  “可是——”小齐是个乖的,从来都不会做超纲的事,这一次倒是为难她了。

  大姐却是个好人,瞥了她一眼问,“这会儿你又不着急了?”

  “急,怎么能不急!”小齐跺了跺脚,咬着牙说,“算了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叫什么话——”大姐看着扭身回办公室的小齐,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真是个孩子。

  可不就是个孩子嘛。小齐怎么都想不明白,同样的标题,同样的文字,只是缺少了副秘书长和秘书长的审批意见,再送到李主任那里,竟然通过了。这可真是…有病吧?

  她拿着文件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是既高兴又迷糊。高兴的是手里这份老大难终于解决了,迷糊的是有两位秘书长签字的材料和没有签字的材料到底区别在了哪?

  “你怕不是高兴的傻了吧?”

  大姐是会磨洋工的,她都从领导那出来了,这瓶热水她才打回来。

  不过大姐也是哥热心肠的,瞧出了她的迷糊,轻声提醒道:“长点心吧,下次叫梁副经理,哪能叫梁主任啊。”

  “也没啥事,犯不上见天儿的过来。”

  刘茵躺在炕上看着儿子笑了笑,虽然她嘴里是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意却满是欣慰。

  李学武瞅了眼幔杆上悬挂着的点滴瓶子,转头对父亲问道:“不用去医院吗?”

  “快得了吧,我可不去。”

  还没等李顺开口,刘茵已是摆了手,语气里带着倔强地说,“多大点事儿啊,都不够来回折腾的。”

  李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份自信的态度已经是回答了儿子的问题。

  甚至他也嫌儿子有点烦。这个家到底谁才是医生啊,这么问是怀疑谁呢?

  关于去不去医院这个问题,李学武已经不是第一次询问了,李顺懒得搭理他。

  “就是换季闹腾的,嗓子眼有点干,我也没注意,就严重了。”刘茵知道儿子担心自己,便多一嘴解释道:“消消炎就好了。”

  “还是要注意点,别发展成肺炎啊。”

  李学武自然不是怀疑父亲的医术,而是怀疑他的态度,以及母亲的倔强和勉强。

  为了这个家,母亲是舍不得生病的,更放不下老的和小的。就是切菜伤了手也只是平常对待,用酒精消消毒就又不当回事了。

  这一次是病倒了,但凡能挺着,她也不会熬到需要打点滴的地步。

  考虑到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和技术,免不了要多嘴讨父亲的烦。

  李学才站在一边偷偷地笑着,昨天熬药时疏忽了火候,已经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今日再见二哥来唠叨老父亲,他便觉得心里舒坦了。

  “你工作不忙吗?”

  李顺终究是没舍得训斥儿子的唠叨,这份孝心妻子是享受的,他只能干噎着。

  想着母亲病着,大嫂又要去上班,家里就老太太一个人照顾孩子。最近这几天李宁都是在家由着二丫带着,并没有往这边送。

  没送孩子,李学武也是一早一晚地过来瞧瞧,很是不放心母亲的样子。

  后院的火一直没有断,怕过了病气,白日里老太太都是带着李唐在后院待着。

  饭菜倒是容易,倒座房开火总能带着这边一份。李顺休假在家这几天便是要照顾妻子。

  “哪能不忙啊,看着他我都觉得辛苦。”

  刘茵关心地看着儿子,长出了口气,又讲起了李学武哥几个小时候的事。

  李顺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李学才知道母亲又要唠叨,借个由子转身出去了。

  “上次学才叨咕说学校里好像是要有安排,他们能正常毕业,是真的吗?”

  看着小儿子溜走,刘茵也是反应过来,心里泛酸,嘴里却还是关心着儿子的前程。

  李学武坐在挨着炕边的凳子上,伸手摸了摸母亲的手,觉得有点凉,便起身用家里的点滴瓶子续了温热水垫在了她的手掌下温乎着。

  “大嫂那边怎么说,我这边也在问着,一直都没有个准信儿,说啥的都有。”

  其实他心里知道明年上面一定会解决滞留在学校的大学生就业问题,可嘴上不想早说。

  这种消息父母家人早知道晚知道没什么区别,早说了他们也是要惦记着的。

  “你大嫂跟你是一个性格。”刘茵笑着看了儿子的仔细和孝顺,“这要是没准儿的事哪里肯说,只说学校那边也在等消息。”

  “那就再等等看吧。”李学武点点头劝慰了母亲,“左右他现在中医院实习,只要不出去厮混就行啊,早早晚晚都是要安排的。”

  “我就想着老三的亲事。”

  刘茵看着屋里的顶棚,唏嘘着念叨了起来,“他和毓秀这一晃都快三年了,咱们不急亲家那边也是要急的,哪能一直这么下去。”

  “特殊情况嘛。毓秀跟您念叨了?”李学武看了看母亲的头顶的星星点点白发,语气愈加的温和了几分,“就再多等半年吧。”

  “您或许也知道,现在甭说是大学生了,就是高中生和初中生也在等着分配工作呢。”

  他给母亲解释道:“这两年上面的活动是一个接着一个,总要给出个总结的时间。”

  “那得啥时候总结完啊?”

  “行了,少操这份闲心吧。”李顺不耐妻子忧愁,劝解她道:“他又不是教育系统的,你就算是问他,他又能知道几个。”

  许是儿子就在跟前,一辈子两口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李顺也不觉得自己语气里的不耐烦会不会伤了妻子的心。李学武却是当儿子的。

  “妈,老三的婚事您就甭操心了,人家小两口亲近着呢,没见着这一刻都分不开嘛。”

  “去,哪有拿弟弟、弟妹打趣的。”刘茵嗔了儿子,笑道:“你是当大伯哥的呢。”

  “这不是说的实话嘛。”李学武就是故意逗母亲笑的,握了她的手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大孙子都满院子跑了,往后也多享享福,有什么事就让我们张罗着办。真要有办不到的,您再出面给掌掌眼,说我们几句。”

  “现在说你都不愿意听呢。”

  刘茵嘴里嗔怪着,可脸上是笑着的。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却是一万个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早前想着老大和顺懂事,往后定能支撑起这个家,照顾弟弟妹妹们。没想到却是最淘气老二成熟的快,撑起了门户。

  一想到儿女孝顺,事业有成,子孙繁茂,她这心里就高兴,高兴的想要掉眼泪。

  “老三在中医院实习的怎么样?”李学武看出母亲眼里的欣慰和晶莹,怕她不好意思,转头看向父亲问道:“有没有惹什么豁子?”

  “他只是打打零,跟着跑腿儿学习,能惹出什么豁子。”李顺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儿子问道:“赵玉峰问没问你老三的事?”

  “您说的是毕业分配?”

  李学武见父亲如此问,便笑着回道:“是跟我问过一次,我没应他。”

  “再怎么说,老三也是还没出校园的学生,医术和性子都需要锻炼。”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无论是去联合医院做医生,还是去医药总公司做管理,都不合适。还是等他上几年班再让他自己考虑吧。”

  “嗯,老三的性子太跳脱。”

  李顺见儿子如此说便放心了,不过还是叮嘱道:“不要太惯着他,都二十岁的人。”

  “呵呵,没惯着,给他车是防备家里用的,我那边又用不上。”李学武知道父亲不满意自己把车给了老三,是怕他岁数小惹豁子。

  李学武对自己三弟还是很了解的,喜欢新事物,不过胆子很小,轻易不招惹事端。

  老太太岁数也大了,家里又有了小的,就算西院有车,可会开车的司机不方便。

  真有个急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左右就是一台威利斯吉普,漏风漏雨的没人在意。

  说是这么说,可在骑自行车都算顶风光的年代,拥有一台汽车到底是冒了尖的。

  姬毓秀没说,是老三私下里同他讲的,中医院不少年轻护士都往他身上贴,特主动。

  不用李学武警告,李学才也是不敢拈花惹草的。姬毓秀对他极好。别看在单位严肃的很,在他身边可是个性格恩柔的,还求啥啊。

  “我还想问你来着。”刘茵听爷俩聊起了将要过年的安排,便插话道:“吉城你二叔那边可是很久都没有来信儿了,你问了吗?”

  “问了,挺好的。”李学武的脸色收了收,安慰母亲道:“二叔和二婶忙着呢。”

  这么说着,却听见坐在炕沿上的父亲一声长叹。母亲脸上的表情也紧了几分。

  “你二婶最是要面子。”

  刘茵没打点滴的那只胳膊横在了额头上,微微合着眼睛说,“她哪里受得了这种事。”

  李学武见母亲当着父亲的面道破那件事,再看父亲的反应,便知道老两口已经谈过了。

  “过去就过去了,也不是外人。”

  李学武能说什么,只是劝慰着说,“学力来的那次我就说了,此事不要再提。”

  “你能这么想也能让你二叔少几分愧疚,想来这半年他也是不好受。”

  李顺叹了口气,道:“跟哥兄弟之间都不会如此难为情,这儿女都是债啊。”

  这话里的意思是对他这位侄子,二叔落了面子,大姐的行为是真让他伤了心。

  “要不…咱们过去一趟?”

  刘茵终究是不放心,转头看向丈夫,后又有些为难地看向儿子,“眼瞅着年下了,你二叔家里这个年怕是不好过。”

  李顺也是有几分心动,不过还是等着儿子开口,毕竟这件事是牵扯到了儿子。

  老两口的意愿李学武哪里不知,父亲和母亲是怕他心里有怨气,拦着不让他们去。

  到底是亲哥兄弟,哪能因为这么点事儿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二叔那边没脸同这边联系,当大哥的,李顺总不能看着弟弟一直窝着心。

  “去就去呗,家里也没啥事。”李学武笑着看了母亲,“不过得等您身体好了才行。”

  “好了,就快要好了。”

  见儿子如此说,明显的刘茵和李顺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也轻松了许多。

  两口子去了心里的纠结,这边便张罗着要给二叔家里带什么东西了,脸上也活跃了许多。

  这家里往后是要儿子来当家的,他们再做什么决定终究是要听儿子的意见。

  这便是“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的道理。

  “哥!可等着你了——”

  一见李学武从车上下来,周小白便笑着从台球室那边小跑着奔他来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本来是短发的她这半年蓄了长发,现在看起来更温柔了许多。

  只是这活泼的性格,又让这温柔多了几分天真烂漫。尤其是一身灰黑搭配的棉衣,倒显得青春靓丽,秀色可餐了。

  李学武可不是为了“吃”她而来的,办公区二楼已经有人在同这边挥招呼了。

  “羞也不羞?”李学武被她搂着脖子啃了一口,是有帽子挡着,可也让人遐想。

  周小白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道:“今天俱乐部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屋里猫着呢。”

  “你爸妈又忙去了?”李学武带着她往办公区的方向走,嘴里随意地问着闲话。

  周小白是两周前从津门回来的,把视线引到津门以后,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只是从津门回来以后,还没等她向李学武讨要奖励,便被她爸爸的司机接回了家。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爸妈知道了有人要调查她所在的单位,叫她回家问话。本来是问话的,可她母亲看出了闺女的变化,便拘了她在家里立规矩。

  闺女到底是大了,夫妻两个也很为难。说浅了怕闺女听不进去,说深了怕闺女逆反。

  周小白这两年并不白历练,性格成熟了许多,也有了几分担当。

  在她父亲面前认真解释了她现在的事业和理想,也对自己的未来做了规划和阐述。

  在她母亲面前则主动坦白了自己的感情现状,以及对爱情观的认知和态度。

  看着长大成熟的闺女,两口子坐在一起谈了许久,终究是不忍逼着闺女太狠。

  是她母亲主动同她谈的,有关于事业、爱情以及未来的理想,结果应该是很不错的。

  虽然是接了她回家,也拘了她学规矩,只是没断了她同外面的联系。

  周小白只给他打了一次电话,那次通话她也只说了一句话:我的青春不想留下遗憾。

  或许这句话也是同她爸妈说的,是让她爸妈理解她,放她出来的一个原因。

  这一次见面,周小白的心境又有所不同,虽然父母没有评价她的事业和理想,可也没有阻止她的奋斗和爱情。

  心理上的包袱放下,整个人又变得亮晶晶的,好像闪耀着青春的花骨朵。

  她拉着李学武的手,舍不得一点时间浪费,嘴里诉述着两周时间的离别之苦。

  李学武虽然对她,对这段奇葩的感情没有多少信心,可也能理解她最近的压力和辛苦。

  她说着,他便应着,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办公区,不少人都在等着他。

  “坐,坐,自己人别客气。”

  李学武进屋以后见众人站起来打招呼,便摆手省去了没必要的寒暄。

  周小白在家这两周也懂事了不少,进门前边松开了手,进门以后更是找了个角落站了。

  待他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后,赵老四瞅了瞅于丽,便带着弟弟往前面站了。

  “领导,听于主任说您点了我去钢城,激动的我半宿没睡着觉。”他面露感激地开口说,“以前我是没能耐,不敢想。今天终于得着机会报答您的知遇之恩了。”

  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江湖老派规矩,或者是他师父教给他的,一个揖弯腰到了地上。

  “我赵老四愿为您牵马坠凳,肝脑涂地。”

  “我赵老六甘为犬马,为您看家护院…”

  “这是唱哪出儿啊?”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两人,问道:“是要唱堂会吗?你教给他的?连看家护院都出来了,够闹腾的。”

  “呵呵呵——”屋里人都笑了起来。

  李学武指了指赵老四和赵老六,让他们两个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哥,不是这么说的吗?”

  赵老六有些糊涂,他明明记得二哥是这么教给他的,怎么领导不认可呢?

  赵老四却是有些尴尬地拍开了兄弟的手,干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办公桌后面的李学武。

  “领导,我就是想表达一下忠心。”

  “嗯,我看到了,坐下吧。”

  李学武笑了笑,打量了这兄弟俩,说道:“来俱乐部得快有三年了吧?时间一晃啊。”

  “过了年就整三年了。”

  赵老四见李学武点了椅子让他们坐,便拉着弟弟挨着椅子边谨慎地坐了下来。

  不过身子却僵硬着,仔细听着李学武的话,客气地回答着。

  李学武也看出了他的谨慎小心,没太在意,又问了远在边疆的赵老五几句。

  “好着呢,跟我说牛羊肉可劲吃。”

  听领导问起自己的弟弟,赵老四的脸上也是有了羡慕和笑意。

  他点头回道:“我这两个弟弟性格单纯,多亏了您照顾,不然出外头得饿死。”

  “呵呵,不至于的。”李学武轻笑着看了赵老六问道:“德海是吧,过年二十了?”

  “是,二十了。”赵老六见二哥没说话,只鼓励地看着他,便咧嘴笑了笑答了。

  见他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屋里人也是带着笑意,听李学武同他们说话。

  “挺好的,大小伙子了,应该顶门立户有份担当了。”李学武点点头,看向了赵老四说,“跟你弟弟交接清楚,有不会的就问于丽。”

  “交待清楚了,我也跟于主任拜托了。”

  赵老四点点头,回道:“有要紧的我都写在了本子上,容他熟悉几天。”

  “左右就是在俱乐部,多了少了的大家多理解和提点呗,你不用担心这边。”

  于丽多会说话啊,见李学武和赵老四都提到了自己,便笑着插话道:“我也多关心他。”

  “谢谢于主任。他在您跟前儿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赵老四也是个人尖子,转过头笑着客气道:“要不是紧着去给领导打前站,我都想跟您多学几手本事了。就怕办事不力,耽误了领导的大事。”

  “瞧你说的,倒显得我撵你走了。”于丽拎着暖瓶给他们续了热水,嘴里玩笑道:“离了俱乐部,就祝四哥飞黄腾达马到成功了。”

  “多谢于主任,感谢这两年大家的照顾与提携,感谢领导给我这次机会,谢谢谢谢。”

  老牛拜四方似的,赵老四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谢过了李学武,又谢了于丽,这边又把屋里人谢了个遍,一点手尾都不留下。

  李学武是他的东家,于丽是坐镇京城联络各分站的负责人,都是他应该巴结的。

  就是这屋里几人,哪个拎出来不比他们兄弟身份高一等,哪里容得他们猖狂。

  越是同李学武关系亲近的,这在回收站体系内越被看重,除非你有一技之长。

  他是顽主出身,事到如今哪了还看不清京城乱糟糟时局之下埋藏的祸根。

  李学武点了他去钢城,不仅是给了他机遇,更是让他远离这纷繁复杂的漩涡,保他一命。

  再提一句,他是走了,这位置不是给了他弟弟嘛。哥仨虽然各奔东西,却都有了未来。

  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

  感激,没口子的感激,他只盼着真如于丽所说,飞黄腾达,马到成功。

  “彪哥提前回钢城了,要梳理关系,同周姐做交接,这时间恐怕要半个月。”

  二孩儿杨召给李学武做了汇报,于丽则在一旁做补充,她是知道李学武要锻炼他的。

  “按彪哥的意思,周常利他就不谈了,把这个机会留给周姐,也好固定关系。”

  杨召手里摊着笔记本,却是看也没看,显然对上面的内容烂熟于心了。

  李学武认真的听了,时不时地点头,或是主动开口问了几人相关的安排。

  其中就有关于十三太保的使用,以及老彪子去吉城报丧的处理和安排。

  杨召有回答不全面的,于丽不知道的,沈国栋则是做了补充汇报。

  他在京城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培养后续力量。李学武给他们定了一个小目标,要用三年时间彻底建设整个东北的贸易和渠道网络。

  老彪子要去港城,把整个东北的经营交给周亚梅他们心里都没有底。

  本来杨召和沈国栋都想去,但见武哥铁了心的要用这次机会锻炼新人和下一代。他们便也都放弃继续争取了。

  “给吉城打电话,告诉西琳做好准备,如果大强子解决不了冰城的事,就换她过去。”

  李学武微微眯起眼睛,安排道:“三舅这边还是好好养伤,就算休假了。”

  沈国栋主动问了闻三儿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应该是老彪子怕舅舅多心特意请托的。

  李学武没应太多,前些天已经说了,会安排闻三儿准备接手东风建筑。

  沈国栋多了一份心思,怕闻三儿不适应目前内地的环境,想要提前给他寻份差事。

  “三舅妈什么反应?”李学武不想再谈这个问题,看向几人笑着问道:“没揍他吧?”

  “嘿嘿嘿——”几人轻笑出声。

  许是沈国栋看见了,挤眉弄眼地说道:“三舅妈多聪明个人呢,怎么可能动手,关心和爱护还来不及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啊,就是不能太刚强了,还是以柔克刚这招狠啊。”

  据沈国栋所说,费善英见着闻三儿以后没哭没闹,连一句狠话都没说,尽是嘘寒问暖。

  也不顾他们这些小辈儿还在,心疼地搂抱了闻三儿,可算是把他们看傻眼了。

  到底是闻三儿舍不得自己,不想让几个混蛋小子们看现场直播,撵走了几人。

  至于说后续如何,以三舅妈的手段,三舅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港城的繁华了。

  当然,也有他的那些情人们。

  李学武把这些话当笑话听了,待笑闹一阵,这才对二孩儿交代了几句。

  杨召倒是听明白了,往后津门那摊子还得是由他撑起来,周小白和吴老师指望不上了。

  周小白其实还好,这两年只是跟着学习,做一些形式上的工作。倒是吴老师,如果武哥真的另有他用,怕是骤然接手之下他要慌了。

  李学武布局能力有多强,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心里早已经把他的话当做了圣旨一般。

  只要按照武哥的意思办,就没有吃亏走歪的时候。现在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吴老师那边还能缓和一段时间,周小白这边怕是要暴雷了,就是不知道武哥怎么舍得。

  “嗬——”

  到底是年轻,肺活量高的吓人,体力恢复的也快,丝毫不见颓废。

  就算被撞的再狠,休息个十多分钟又是生龙活虎一般,眼巴巴的想要。

  李学武却是个懂得养生的,这茶再好喝,也不会狂饮,喝多了胃疼。

  “帮我一个忙,下午去火车站帮我取两张火车票,交给于丽就成。”

  “你要去哪?出差吗?”

  从床上跳了下来,周小白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脖子,亲昵地问道:“能不能也带我去?”

  “两张票,用你那小脑袋瓜想想。”李学武背过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好笑地说道:“就算我要出差,也用不着你去帮忙取票啊。”

  “原来不是啊——”周小白有些失望地溜了下来,绕到他前面坐了,手却没有松开。

  “我父母,要去吉城我二叔家。”李学武没在意地解释道:“车站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你去取就行了,我过去不太方便。”

  “知道——嘻嘻——”

  周小白贪婪地搂着他啃了一口,犹自不满足地嗔道:“你躲什么呀!”

  “你嫌我脏,还是嫌你自己脏啊?”

  “咦——”李学武咧咧嘴角瞪了她一眼,“大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那个…没结过婚、没生孩子的就算大姑娘吧?

  “我就要——”周小白颠了颠身子,媚眼如丝,眼里的渴望恨不得吃了李学武。

  “去吉城要一天一宿还是两天一宿?”

  她有些主动地问道:“要不要我找人帮忙买两张卧铺票,很容易的。”

  “早就安排好了,这点小事还用劳烦你?”李学武笑着看了她,道:“周总应该是做大事的人,不能贪图享乐。”

  “没用,我不听——”

  周小白好像焊死在了他身上一般,轻易不舍得松手,任凭他怎么商量。

  年轻,真好啊。

  年轻,也不都是好的。

  秦淮茹听了儿子的雄才大略,恨不得两眼一闭晕死过去算了。

  “你要把我急死——”

  “反正我不念了,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不了我天天逃课。”

  棒梗十三四的年龄,正是逆反心理最严重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母亲的话。

  秦淮茹这边越说,他越不听,到末了母子两个闹僵了,谁都不跟谁说话。

  儿子可以不听妈的,当妈的不能不管儿子啊,毕竟关系到儿子一辈子的前程呢。

  就在棒梗决定退学的第二天,秦淮茹拎了一兜水果找到了冉秋叶的家里。

  “呀,棒梗妈妈吧,您怎么来了。”

  冉秋叶真是惊讶,虽然同秦淮茹没有什么来往,不过她们之间还是熟识的。

  尤其是联合学校的成立,冉秋叶担任初中部的校长以后,更知道秦淮茹是招待所的所长。

  两人都是干部身份,说起话来倒也方便。

  “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今天休班过来看看您。”秦淮茹笑呵呵地说,“冉老师您最近挺好的吧。”

  “秦所,您太客气了。”

  冉秋叶不好同她在门口说话,赶紧让了她进门,秦淮茹算是她搬家后的第一位客人。

  那个…他不算,他是这里的男人。

  “也没买什么,就是一点心意。”

  秦淮茹撂下水果,视线却是扫了门口的鞋架,发现了一双男士拖鞋。

  怎么没听说冉秋叶找对象了?

  她今天来是办事的,暂时按下心里的疑惑,同冉秋叶聊起了搬家后的家常。

  两家都是刚刚搬进新楼,有太多话题可以聊了。只是两人心里都搁着事,所以说着说着便直奔主题了。

  “冉老师,你说这孩子可咋整啊。”

  秦淮茹满脸的忧心,“就跟我说不念了,怎么劝都不听啊。”

  “我倒是听他班主任说了,您别着急,先喝点热水。”

  冉秋叶挨着她坐了,轻声权威道:“小男孩儿都这样,最是复杂的年龄。”

  “其实吧,他打去年就跟我说想不念书了,我也是哄着他,劝着他。”

  秦淮茹解释道:“到最后没办法了,我请我们院的何雨柱带着他学厨。”

  “何雨柱您还记得吧?”

  “嗯,记得,何师傅。”

  冉秋叶见她要唠叨,心里无奈,可脸上不能显现出来,只能是应着听了。

  秦淮茹也是贯会看人脸色的,这会儿也知道啰嗦不得,便主动央求道:“这孩子是个犟种,家里谁的话都不听。我想着您是他曾经的班主任,现在又是他的校长,您能不呢…”

  “秦所,我还不理解情况呢。”冉秋叶耐着性子问道:“棒梗说不念了想干啥吗?”

  “唉——”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地回道:“他说要养…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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